而他完全沉浸在武学的世界中,那一天,风雨交加,电山雷鸣,他被塔克拉玛族的人钉在了十字架上,准备子夜子时施以绞刑。
她哭死相劝,无奈被冷落深宫,但碍于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对其照顾有加,那一晚,她趁天高夜黑,风雨飘摇人心松懈之时她偷偷的溜了出来,她假传诏书释放了他。
她抱着他在寒风中哭泣,他深情的说:“君心似磐石,只为妾长守,七月七日花语时,君现漠北来相接”。
她深深的在他菱角上吻了一口说道:“只愿君心似妾心,白首不相移。天地永不荒”。
她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不便长途跋涉,她看着他消失在归来的路上,他的背影渐渐的成为一道剪影,化成了一段宿怨。
那一夜,天被她哭黑了,她颤抖的回到了深宫。
族人因为她肚子里怀有族长的骨肉被赦免一死,但从此不可踏出深宫半步。
时间是水,流走了人的怨恨,岁月是刀,削去了人的记忆,而她却在记忆里苟且的活着,记忆被她反复酝酿,最后发酵成酒,愈来愈香。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她终于重获自由,那一年,孩子三岁,她踏出深宫的第一步便是往东望去,往那一望无垠的沙漠里会不会出现一个牵着驴马的汉子。
那一年,孩子四岁,她还是坐在河边傻傻的等待,因为她相信他会回来接她的。
红颜渐老,她的心如潮水般一次又一次的失落,她害怕黎明,因为天黑了,她就没法等到他的到来了。
女人的心经得起等待却经不起岁月的消损,她不在是那个花季少女,不在是那个婀娜多姿,白皙妙年的倩影。所以族长很快便有了新宠,她再次遭到了冷落,这次,不仅是冷落,还有嘲讽跟谩骂,她的心开始绝望。
她本来以为他是她唯一的寄托,她以为他的承诺是一片深切的情分,却不想他一去不回头,唯独留给她一段凄美的回忆。等待,使她的心饱受折磨,那一份担心,那一份执着渐渐变成了点点怨恨,渐渐的在她心里蔓延扩展。
草盛木丰,莺歌绿岸,她的孩子忽然哭着来到河边问他妈妈自己到底是不是族长的亲生子?为什么别人现在都骂他孽种?
她楼着他哭道:“孩子,不管你是谁的,你永远是妈妈的”。
这里充满了硝烟,他们对她渐渐的开始指手画脚,对她的孩子开始逼问,甚至有人试图要滴血验子,那一年,孩子七岁。
她抱着他的孩子哭着说:“孩子,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妈妈带你离开这里,带你去找你亲生父亲”。
她换上了七年前的那件白绸衫,那件与他初次见面的白绸衫,她带着期待,带着孩子一路往东踏去,因为,她想假如在茫茫人海中真是在遇见他,她还是曾经的那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