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实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成亲都是第一回,这辈子也只这一回了。
阿萝走到床榻边,和佑哥儿并肩而坐。两人靠得近了,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佑哥儿的脸更红了,阿萝的俏脸也泛起了醉人的红晕。
“佑哥哥,”阿萝轻声笑道:“我等这一天,等了两年。”
佑哥儿凝视着阿萝:“阿萝妹妹,我等了六年。”
自我十二岁起,我便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意。从那一日起,我就在殷切期盼着这一日的到来了。
阿萝心中涌起无限的柔情蜜意,正要一诉衷肠,忽然听到咕咕的异样声响。
佑哥儿有些尴尬地说道:“我饿了!从一大早至现在,都没进食。”
阿萝老实承认:“我也只在早上吃了一点,也饿得很。”
新婚小夫妻面面相觑,一起笑了起来。
新房里似有若无的紧绷和尴尬,就此散去。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阿萝笑道:“有父皇母后在,喜宴不必我们操心。我们两人,就在新房里待着。我这就让人送些菜肴饭食来。我们边吃边说话。”
佑哥儿也不客气,点头道:“多送些来。”
阿萝嫣然一笑。
……
虽然有汾阳郡王和安王帮着挡酒,盛鸿还是喝了不少,酒兴颇浓,一身的酒气。不肯回椒房殿歇下,硬是拉着谢明曦去了御花园里闲转。
夫妻多年,谢明曦对盛鸿的性情脾气了如指掌。笑着随他去了,一路上也不多说,只安静地聆听盛鸿絮叨。
“一转眼的功夫,阿萝就长大成亲了。”
“我还清楚地记得阿萝小时候的模样。那时候我们还在蜀地,阿萝连路都走不稳,摇摇晃晃地走到我面前叫爹。后来,我们先来了京城,两年没见孩子。阿萝五岁时候才被接来京城,重逢的那一日,我将阿萝紧紧搂在怀里。那时候我就想,这辈子我都不和女儿分开了。”
“这些年,我看着阿萝一日日长大,一想到她要嫁人,心里就不舍。好在阿萝不是嫁出去,成亲了也住在宫里。我们每天都能看到女儿……”
谢明曦冷不丁地补了一句:“以后每天还能看到女婿。”
盛鸿:“……”
初为岳父,盛鸿对多了一个女婿的事实显然还不怎么适应。抽了抽嘴角,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谢明曦好笑不已地白了他一眼:“看你这小心眼的德性!明日一大早,佑哥儿来请安,你可别撂脸色。免得阿萝不高兴。”
是啊!
现在阿萝生命中最重要的男子,已经不是他这个亲爹,而是佑哥儿了。他要是刁难佑哥儿,阿萝定会不高兴。
盛鸿心里愈发酸了,要死不活地嗯了一声:“放心吧!我知道要装样子。”
谢明曦:“……”
谢明曦也拿他没法子。劝慰的话不知说了多少,盛鸿当时应得好好的,一转头就是那副女儿被人抢走的酸样。
谢明曦索性也不说了,拉着盛鸿在御花园里转悠了半个时辰,待发散了酒气,才一并回了椒房殿歇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