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李大年和王默就在灵隐寺的客房歇息,所幸并没有特别之事发生,一夜平安。
次日一早,王默与李大年去斋房吃斋饭。
眼见四下无人,王默低声问道:“房主,你以前经常来灵隐寺吗?”
李大年道:“倒也不是经常,不过来过七八次。”
“那你知不知道天指壁的事?”
“你小子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
“好奇?我告诉你,天指壁不是寻常之物,能在上面用手写字的人,没有坐照段位,根本做不到。”
闻言,王默不觉大吃一惊:“房主,你的意思是说,天指壁上的那些字,是一位坐照段位的绝顶高手留下的?”
李大年正色道:“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据我所知,留下那些文字的人是一位绝世高僧,修为乃‘坐照’高段。”
王默越发震惊。
要知道“坐照”也是有初段、中段、高段之分的,通常情况下,只要修为踏入了“坐照”初段,都可以被视为绝顶高手。
古往今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达到这个段位,付出了无数心力。
而“坐照”高段乃是“坐照”巅峰之境,距离“入神”只差一步,尽管这一步难如登天,可只要走到这一步,便可以算得上绝顶中的顶峰。
当今武林,并不是没有“坐照”高段的人,只是这种级别的高手,实在是太少了。
“这位绝世高僧如此厉害,不知后来有没有入神?”王默故意问道。
“想要入神,谈何容易。”李大年说道,“隐世高人我不清楚,但就我所知的知名人物当中,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位能够入神。即便是日月圣地的圣主不老圣人,也只是传说已经入神,但具体怎样,别说是我,就算是庄主,恐怕也不清楚。”
“原来入神这么难。那这位绝世高僧为什么要在天指壁上留下文字呢?”王默终于问到了正题上。
李大年想了想,待要开口,忽见一人走了进来,正是泫泫大师。
两人急忙站起。
只听泫泫大师笑道:“小施主,你想打听天指壁的事吗?”
王默听了,却是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晚辈上次来的时候,已经动了好奇之心,这次重来,想忍也忍不住,所以只好……”
泫泫大师微微点头,说道:“这也难怪。天指壁的事,许多人都想知道,但真正知道它的来历的人,只有极少数,而老衲正是其中之一。”
“如果大师觉得不方便的话,用不着说。”李大年说道。
其实李大年也很想知道天指壁的事,只是担心这件事关系重大,涉及灵隐寺的隐秘,所以才会这么说。
“倘若是别人,老衲可能不会说,但既然想知道的人是小施主,老衲又有什么不可说的呢?”
言下之意,他要是把天指壁的事说了出来,李大年能听到也是因为沾了王默的光。
李大年深知这个道理,不觉拍了一下王默肩膀,说道:“你这小子真是好大的造化,连我都不能听的事,你小子居然能听。”
王默笑道:“这还不是房主教导有方?”
李大年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小子少拍我马屁,回去以后,我是不可能让你有机会偷懒的。”
王默叫道:“房主,你这是冤枉我啊,你什么时候见我偷懒过?”
泫泫大师见他们关系这么好,像是师徒,又像是兄弟,不由一笑,合十道:“阿弥陀佛,不知老衲能坐下来吗?”
“当然,当然。”
李大年和王默忙道。
泫泫大师坐下以后,稍微整理一下这件事该怎么说,然后才道:“三十多年前,本寺有一位高僧,法名度空。这位高僧来自何处,没人清楚,我也只知道他是一位行脚僧人。
度空大师刚来灵隐寺的时候,并不起眼,除了每日与我师兄泫湛谈经论佛之外,便时常出外游玩。
有一天,灵隐寺来了一帮扶桑浪人,有说他们是倭寇的,也有说他们是来自扶桑肥前国的武士。
为首之人自称松浦太郎,武功极高。
此人凶狠霸道,带人硬闯灵隐寺,说是要拿走灵隐寺珍藏了多年的一件宝物。
我师兄泫湛自然不同意,便与他交手。
结果松浦太郎不敌我师兄,被我师兄打伤,而他临去之前,说将来一定还会再来。
三年后,松浦太郎果然来了,只是这次他带来了一位扶桑浪人,据称是松浦一族的第一高手,名叫松浦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