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苏鲁已经跪在地上了······
路上郭伋斜眼瞥向刘秀,是该给此子一个教训了,想玩弄人于鼓掌之间,也会被别人玩弄。郭伋一甩头,让刘秀跟上来。
两人已在街道上走了一个多时辰,刘秀只知道,他们在向东而行,至于要到哪里?他已经摸不着头脑,方真人失踪的案子有必要查下去吗?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红男绿女,长安沐浴在喜庆祥和的气氛之中。每家店铺装饰一新,鲜花摆满街道两旁,两旁的商铺,生意兴隆,吉利话不绝于耳。
将至中午,阳光终于从云层里穿出,阳光灿烂,春天的气息浓郁。郭伋、刘秀从小巷里走到大街上。沿着古老繁华的街道大步前行,虽然刘秀只睡了半宿,但他已经蹦蹦跳跳活力充沛,神气得很。
刘秀虽然心里有很多秘密,但他照样睡得着。好人坏人他都喜欢与他们打交道,他喜欢交朋友,特别是动脑筋后,让有敌意的人变成朋友,更让他有成就感。想到让郭伋吃瘪,刘秀脸上偷偷露出奸笑。他还是小孩,走了这么长时间,虽说不累,实在是无聊透顶。
刘秀头口而出:“郭都尉,你到底带我到哪里去?”
“哦!”郭伋随意道:“当然是继续查案,案子谁做的喽。我们到老朋友那里去,是白马寺的老朋友,你认识的哦。”
刘秀心里咯噔一下,跌落万丈深渊,“白马寺”乖乖!郭伋安得甚么心!
刘秀假装天真,仰头问道:“郭都尉,白马寺有上千人,到底是谁啊?”
郭伋冷笑三声,道:“小孟尝,当然是你最想见的人。”
刘秀紧捏拳头,已经想按动手臂之上的机括,当街杀死郭伋。预置郭伋死地而后快,看来郭伋仍要与他算账了,人生最大的危机,将要来到。
刘秀天真烂漫:“嗯······白马寺那里,我最想见的人是司空无月,他最好玩了。”
郭伋嗤之以鼻,道:“是吗?江湖败类你没有见过司空无月吗?你们两人做了些甚么见不得光的事,秦翠楼安甚么心,以为别人不知道吗?江湖败类,你就装吧。”
刘秀嘟囔:“郭伋,你这个小气鬼,过河拆桥,玩笑开不得啊。”
郭伋喝道:“是玩笑,还是算计我,我能分辨不出吗?”
刘秀跳到郭伋身前,歪着大脑袋凑郭伋,倒着走路,说道:“郭伋,人家苏鲁也挺可怜的,熬了这么多年,你能帮人家动一动,何乐而不为呢。”
郭伋指着刘秀鼻尖,道:“刘秀,你知道些甚么,这种人呆在衙门里,早就成油子了,见风使舵,又吃又拿,我们四位师兄弟可都是出淤泥而不染。”
刘秀长叹一声:“郭伋啊郭伋,你脑子坏掉了,这是因为你的师父冯鲂是这样的人,所以你们唯有像阴山鬼一样,才有机会坐上现在的位子。倘若哪天阴山鬼下台了,你们若是不肯同流合污,就等着看门房吧。要知道天地间包容万物,像苏鲁这种人少不了,他就是你另一面,看见他,你就会想到自己也可能是这样的捕快,所以你要教育好他。懂吗?”
郭伋气结,到底懂不懂?心里也有杆秤,他收了苏鲁做徒弟。清水衙门没有人办事,有本事的人,总有小毛病。不管怎么说,苏鲁还是有能力的,在苏鲁管辖区里发生的事,事无巨细,苏鲁皆查出真相。还要苏鲁查下去,就是要给苏鲁权利。而他害怕再查下去,会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一个方外人士,失踪了就失踪了,他已经失去寻找真相的决心,郭伋“得过且过”的真面目暴露的彻底。
行进之中,刘秀看见郭伋不吭声,问道:“郭都尉,告诉我要到哪里去好吗?”
郭伋歪头,说道:“南天镖局!”
刘秀打了个寒颤,“南天镖局”这四个字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昨天下午他遇见的几位赤眉派大侠,就是躲在长安城的南天镖局。
镖局护镖,行走江湖是要黑道给面子的。镖车上插着镖旗,趟子手一路上喊着号令,沿途劫道的江湖黑道大侠听到号令,看到旗号,就会放开大道,不打镖车的主意,给足镖局的面子。当然镖局每年也要给镖局势力范围之内的黑道大侠送礼,面子是两面光的事情,不是嘴上叫几声就完了。
还有就是黑道大侠也会找上镖局,这些黑道大侠皆是朝廷通缉犯,他们有钱亦要进城玩,来到大城市后,只要找到镖局,那么这些黑道大侠的人身安全,镖局就要承担责任,镖局是不能出卖黑道大侠的。要知道没有黑道大侠,还要镖局干嘛!归根结底,黑道大侠才是镖局的衣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