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军选择坦白从宽:“她这么欺负妹妹,我替她感到不值,我想替她出口气。”月含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你还真把他妈妈当成妹妹啊?”晓军和妻子都双双愣住:“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月含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笑话一样说出来:“他妈妈和这兄妹俩都是一样的货色,野种。”晓军像是被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全身麻木。他恍然回头:“爸妈,她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吗?”
韩子轩和林玉梅的头好像被人灌满铅,重得再也抬不起来。晓军又转头望像若祥和若妍,同一个动作同时出现在四个人身上。他拼命地用摇头来否认:“不可能,这不可能。”
天上缀满闪闪发亮的星星,像细碎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天宇上。大地一片漆黑,除微风阵阵地吹着,除偶然传来一阵狗叫声,周围寂静一片。
事已至此,韩子轩和林玉梅只好把事情来龙去脉毫无保留地倒出来,夫妻俩可谓是目瞪口呆。董小静下意识说出一句话:“这简直就是电视剧里的情节,这种事既然真的发生在我们身边。”她的两只眼睛像被冰冻结一样,一动不动。
若祥掏心掏肺地说出一句话:“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我们的亲人。”若妍也连连点头,房子陷入一片寂静。月含很快就打破这份寂静:“故事说完了,可以放开我了吗?”若妍则起来放开她。
月含脱身后,立即像屋外奔去,还有扔下一句话:“你们居然敢绑架我,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说完,她就投身到浓浓月色中远去。屋子里再次恢复寂静,所有人都进入无语。
良久过后,寂静又一次被林玉梅打破:“现在所有秘密已经曝光,你们想好下一步棋怎么走了吗?是......留下来,还是回你们亲身外婆身边,又或者回爸爸身边。你们才是主角,你们在这部戏中起到关键作用。”
可若祥和若妍脑子像是一个沙包,里面全部塞满沙子,怎么也转不动,此情此景,剩下唯一一条路就是摇头。董小静轻轻地发出一声让人窒息的“哎”,“那杨志华不是在香港吗?现在来广州的目的是要和你们相认吗?”
若祥尽管是有一些口是心非,但是还是一口咬定:“我是不会原谅他的,他当年抛下我和若妍,长大后我也不会认他。”这说法得到大家的肯定,韩子轩发表意见:“如果在外面累了,这里永远都是你们避风的港湾。”
若祥在经过房间时,听到里面传出来一段说话声:“妈妈,你在天上一切安好?经历过这么多事,我和哥哥都长大不少,现在才知道,想恨一个人是件很艰难的事。爱得越深,很才会越深。”
若祥轻轻推开门,走到若妍身旁,接着向天上的妈妈倾诉心事:“妈妈,我们都那么恨他,难道表示我们在爱着他?所以我决定放下对他的恨意。我们真心希望爸爸能够永远平安。”
广州杨家。
志华躺在床上,凝视着窗外,在夜幕衬托下,广州街道上的汽车一辆紧跟一辆,一排紧挨一排。好似流淌在一串串耀眼的珍珠,又像是一行闪烁的星星在移动。
就在志华在静静享受着夜景,月含大步流星地冲进房间,而志华厌恶地把脸转到一边。月含来到床边,一把抓起床上的志华:“杨志华,你这是什么意思?”志华声音变得嘶哑与微弱:“谁又得罪你了?”
月含肚里装着的满是怒气,她对着志华大声地叫出心中的委屈:“还有谁,就是你那两个野种呗!”志华马上惊跳下床,眼睛里透出担心:“他们怎么了?没受伤吧?”
月含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我被他们绑架,你倒关心他们有没有受伤?”志华在嘴里碎碎念:“你没得罪他们,他们又怎么会绑架你。”
志华像被人砍断的树木一样倒在床上,月含又一把抓起他:“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他们的吵架声吵醒正在睡觉的杨强和张慧:“三更半夜,你们在吵什么啊?”
月含此时被怒火冲昏头脑,对着杨强和张慧喷出自己心中的不满:“你们那两个好孙子教唆人把我绑架了。”杨强和张慧不约而同地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不会吧?”
月含双眼写满肯定:“怎么不会,你们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杨强只好当面保证:“好吧,等天亮我去问问是怎么回事。”月含嚣张气焰才有所收敛。
突然,志华像是泥娃娃一样毫无意识地倒在床上。张慧摇动着志华:“志华,你醒醒。”可床上的志华全无反应。杨强立即给月含下一道命令:“月含,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打120啊!”
中山一院,夏医生诊室里。
“他的病情恶化得比想象中要快得多,这样下去,你们家属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才行。”夏医生抱歉地说。张慧悲伤脸上又多了两条深深泪痕。
一旁的月含稀里糊涂,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医生,志华到底怎么了?”夏医生毫不犹豫地告诉她:“畸胎肿瘤晚期啊,怎么,你不知道?”
月含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像被五雷轰顶,半天都没回过神。杨强道出一句话:“我们去看看他吧!”这时,月含才缓缓回过神,跟着走出诊室。
当他们打开病房门后,才发现志华既然不翼而飞。急得杨强和张慧像一只没头苍蝇一样满医院乱跑,月含则失魂落魄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有一个人在她身边坐下:“你没事吧?”月含回头一看,马上站起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