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何斯迦蹲了下来,用手整理了一下津津的领口,柔声说道:“妈妈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津津了,津津不要害怕,好吗?”
他看着她的眼睛,过了半天,这才点了点头,把手松开了。
何斯迦起身,对萍姐轻声解释着:“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了。我和蒋先生的事情有些复杂,一言难尽。如果你愿意到中海生活,继续照顾津津,我会为你们安排住处,也会增加一点薪水。如果你不愿意,我会帮你买回程机票,再给你三个月的薪水。”
萍姐看了看她,刚要说话,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傅锦行。谢谢你一路照顾着津津,辛苦了。”
傅锦行很客气地对萍姐说道,并没有因为她是照顾孩子的保姆而有所轻视。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一面,何斯迦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感激之情。
“原来你就是……”
萍姐也大吃一惊,她看了看傅锦行,又看了看何斯迦,显然明白了什么。
“反正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在哪里都一样。”
她实在也放心不下津津,从何斯迦怀孕到现在,都是萍姐在照顾她和孩子,三个人的感情很是深厚。
何斯迦松了一口气,由衷地说道:“萍姐,谢谢你,你真好!”
她一低头,看见津津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眉头紧皱,一脸狐疑地看向傅锦行。
而傅锦行也以同样的表情瞪着津津,一大一小,两个人谁也不肯认输,都快成斗鸡眼儿了。
“妈妈,他是谁?”
津津不由自主地又向何斯迦的身边挪了挪,似乎有些畏惧傅锦行。
但他又不愿意表现出来,反而把下巴抬得更高了。
何斯迦犹豫着,不知道要怎么向津津解释傅锦行的身份。
“妈妈,快说,他是哪里来的老萝卜?”
面对着何斯迦的迟疑,津津露出老大不情愿的表情,开口催促道。
傅锦行瞠目结舌,张了张嘴。
等他反应过来,傅锦行脸色不善地看着这个出言不逊的熊孩子,忍不住骂道:“你说谁呢?我看你才是一个小萝卜呢!”
说完,他还伸手在津津的脑袋上用力地摸了一把。
津津当然不肯,张嘴就咬。
傅锦行没想到他居然咬自己的手背,动作慢了一步,就被咬出两排小小的牙印。
倒也不疼,就是挺可笑。
“你属狗的?张嘴就咬人!”
他不悦地扬眉。
“嗯,对呀。”
津津挺直胸膛,心里还挺纳闷儿,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属小狗的。
傅锦行扭头看向何斯迦,开口嘲讽道:“看来,蒋成诩把孩子给惯坏了,就这种孩子,说话难听,还想咬人,带出门去不觉得丢人吗?”
没人愿意当面听到别人说自己的孩子不好,何斯迦也不例外。
她忍不住小声反驳着,替儿子说话:“津津平时都是很乖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讨厌你,一定是你的毛病!”
傅锦行怒极反笑:“熊孩子都有熊爸妈,我看你就是。正式通知你一句,这小孩以后归我管,你别插手,小心慈母多败儿!”
说罢,他也不管何斯迦和萍姐二人的反应,一把将站在地上的津津以倒栽葱的方式提在手里,然后扛在了肩膀上。
津津惨叫一声:“放开我!妈妈……”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但见傅锦行衣着光鲜,气质不凡,再加上这是机场,大家觉得他们应该是父子,也就没人上前多管闲事。
萍姐一脸焦急,嘴里念叨着:“完了,以后可怎么办呢?”
她手足无措地看向何斯迦:“之前有人说你在中海结婚了,我还不相信的,现在看来……”
何斯迦脸上一红,尽管尴尬,却也只能对萍姐实话实说:“我确实已经和他结婚了,他叫傅锦行,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一段时间,你我和津津都只能住在他那里。”
萍姐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他们回到公寓的时候,段芙光已经趁机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脚底抹油。
而且,她还把床单被罩之类的换上了一套新的,并且把用过的丢进了洗衣机里。
何斯迦心想,这位段小姐还真是一个无比奇怪的人。
因为被傅锦行收拾了一顿,回来的路上,津津看起来很老实。
但是,他不停地偷瞥着傅锦行的动作还是泄露了小心思。
何斯迦只好向津津摇了摇头:“不许再没有礼貌了,你一向很懂事,怎么忽然这么不听话呢?”
他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小声抽噎着:“妈妈,我要爸爸!我不喜欢这个老萝卜,他要抢走妈妈,还要打我……”
她一愣,总觉得津津虽然还小,却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似的。
萍姐在一旁小声说道:“实不相瞒,何小姐,之前蒋老先生来过家里一次,我没有办法,只好让他进门,他和津津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何斯迦脸色一变。
真是太过分了,津津只是一个无辜的小孩,蒋家不认可也就罢了,居然还跑去跟他说这些大人之间的事情!
他们都当他小,什么都不懂,可年纪小难道就没有情感,不会难过吗?
不等她说话,傅锦行凑了过来,冷哼一声:“谁要打你了?你刚才坐在我的脖子上,不是很高兴吗?还有,你手上拿着的那个奥特曼还是我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