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殇道:“也由她吧,不过拼着受顿责罚而已。”
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呵呵,尊者也是多虑了,咱们不正往回赶么。”步离转眼移过话题,不是不关心无殇,而是怎么化解,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毕竟无殇是佛门女修,空虚尊者重望所在,一下子变得太快,接受不了也是有的。
无殇仿佛根本没听他说什么,只向车外催促:“空空儿,时间不多,咱们别回去晚了,快走罢。”
“好嘞。”车外空空儿答应一声,扬鞭一声轻喝,听的车外风声更急,片刻过后。
空空儿车外高呼:“主子出来,天真城到了。”
呵呵,这小子已经横跨半个大梁,挑起车帘,见天上月华如水,轺车已然云中停步。
低头向下看去,好大一座城池,城外一条白练曲曲折折,仿佛系在天真城身上的一根腰带,修士们目力非凡,他们怎能看不出来,那条白练不过是城外的护城河而已 。
步离车里跳下,云中行走几步,只往护城河方向伸手一招,河水忽而轰的一声巨响,端的是水花未落,一道幽光已然直上云霄,围绕步离旋转不休,眨眼之间,像是给他裹上一层黑色的茧子。
步离茧子里又是低语几句,那幽光忽而一滞,旋即也不用多加吩咐。又是霍拉啦一声飞速向上,眨眼没入无本楼内。
时间没过多久。幽光又从无本楼内飞出,围绕无本楼盘旋几回。无本楼外居然渗出丝丝黑气,这黑气越积越大,越积越大,渐渐变得遮天蔽日,竟连月光也穿透不下。
幽光随之嗡的一声轻响,径直步离鬓边擦过,随后于半空陡然一折,却是飞速飞入河内,黑气中有诸多骷髅向步离躬身一拜。随之身形消失,黑气旋即如漏斗似的,由上往下一敛,迅速没入河水之中。
也不用说,莱仙儿迎接孙恩进小邛海了。
月光照下,四下里安静极了。
这番变化看的无殇惊诧不已,她分明感应到,那道幽光鬼气森森,其内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目光刚扫视过去,浑身竟不由自主的打个冷战,好像遇到了什么极为可怖的物事。
邛海王还真是了不起啊,手下什么人都有。
惊讶之间步离已然缓步上车。欣喜的说道:“一切安排妥当,咱们该上山了,空空儿。走。”
“好嘞。”空空儿答应一声,抖动长鞭。轻响过后,白马嘶叫一声。旋即跑开四蹄, 消失于月光之中。
……
天空铅云厚重,不时有电光云层闪过。
朔风激荡,大雪山上下白雪回旋。
轺车穿过云层,也不知怎地,空空儿面色忽儿一变,迅即抖动长鞭,轺车自天而降。
山脚下,空空儿慌里慌张的车上跳下,只将马鞭往车舆内一抛,却是迅即转身,虚空随之裂开,眼见就要消失。
也不知怎么回事,忽地里一声尖叫,又从虚空裂缝出来,只目视前方步步后退,神情似乎恐慌无比。
一切变化兔起鹘落。
步离、无殇不明究竟,顺势看去,虚空裂缝尚未消失,有嗡嗡声其内传出,那声音越来越大,空空儿退着退着,莫名的一声尖叫,那是迅即转身,径往步离身边跑来,边跑边喊:“主子救命,主子救命。”
这回完全不是做作,好像见到了什么令他极为害怕的物事,步离迎上,空空儿奔来,眼见得马上就要靠近。
忽然步离周身白光一放,嗡嗡声随即响起,顺声看时,身上居然钻出个明晃晃的短斧,那斧子不过一尺长短,却生的形容古朴,仿佛年代异常久远,出来后只于嗡嗡声里向空空儿靠近。
空空儿吓得面无人色,不住的后退、后退、后退,短斧得理不饶人,不停地逼近、逼近、逼近。
眼见避无可避,空空儿张开双爪一声怪吼,无声无息之间,身子起了变化。
那身子仿佛在虚空内融化,脑袋没了,身子没了,四肢没了,丹田部位唯有个小黑点扩大、扩大、再扩大,竟好像落在白纸上的火星,将虚空灼出个丈许方圆的黑洞,其内暗黑沉沉,目光扫视过去,似乎永远望不到尽头,只感觉到玄妙,难以言传的玄妙。
短斧嗡嗡声里逐步靠近,黑洞周遭荡漾开来,似乎它在微微抖动。
无殇戟指黑洞惊呼:“这是什么。”
步离叹息道:“我感应到,它才是空空儿的本相。”
“什么,它是空空儿,空空儿到底什么东西啊。”无殇疑惑万分。
“呵呵,妹子,这种怪事我也是头回见,哪里能说得明白。”步离苦笑起来:“不过知道,怕是空空儿比我们所了解的要复杂得多。”
“呵,亏你还是他的主子呢,”无殇讥讽起来,道:“也罢,不说他了,告诉我,那柄短斧又是哪里来的,居然能把空空儿吓得现了原形,可别再说不知道奥。”
“你问他。”步离听到这里,突然笑将起来,指着短斧轻松地说道:“短斧跟我父子两辈,于我而言,又是长辈,又是朋友,你便叫他一声叔公罢。”(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