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你们代写家书使用的信笺和信封,纸张低劣、墨汁不纯,信封因为来回装框,所以周边多有磨损,这跟朝廷的一名要犯使用的信件一模一样。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那名要犯使用的信笺和信封,肯定是出自你们三人之中的某一人,各位仔细思考一下,近一个月左右,有没有什么人去你们那里索取信笺和信封,却没有让你们代写书信?”
被铐在墙上的书生之中,最左边的那一位书生,正是之前跟刘华交谈的那位书生,此刻,他听到溪水的询问后,顿时心中一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刘华的身影。
想起刘华之前的嘱咐,这名书生赶紧把目光转向别处,也幸亏他们挨了一顿刑罚,此刻全都双手铐在墙上,人却耷拉着头部,使人看不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否则的话,他脸上的异常肯定会被溪水现的。
当溪水的话音落下后,被铐在墙上的三位书生,硬是没有一个接茬的,知道内情的那名书生,因为担心惹祸上身,所以硬扛着不说,而另外两名书生,一肚子的委屈无处泄,愤愤瞪了溪水一眼后,也同样闭口不言。
看到三人的表现,溪水也有些头疼,他本身也是读书人,所以知道但凡读书人,大都信奉气节,有骨气、认死理、既犟又轴,普通人挨一顿鞭子后,有可能什么都招了,但是这些书生为了气节能够豁出命去。
见三人用一种仇视的眼光看向自己,溪水先生只得让狱卒将他们押下去,并吩咐狱卒,把三人关两天,要是他们还不肯招供的话,只得随便找个由头将他们三个释放了。
当三人被押下去后不久,胡应忠来到了审讯房,见溪水先生正在拿着一张信笺愣,他忍不住问道:“溪水老兄,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有?”
闻言后,溪水看了一眼胡应忠,然后淡淡道:“白家的那个小丫头,肯定是从这些代写书信的摊子上借走的信笺和信封,写完信之后,她躲在一个既安全又隐秘的地方,等待佟国维出现?
当佟国维来到河北之后,她将这封信秘密放到了巡抚衙门的门口。然后又躲到了一个令官府搜查不到的地方,她既然扬言要告御状,那她现在藏身的那个地方,或许真有机会见到万岁爷,那会是什么地方呢?”
说到这里后,溪水沉思了片刻,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胡应忠:“总督大人,从河北通往京城的路口已经彻底被封锁了,白家的小丫头肯定进不去京城。
既然这样的话,那她现在一定还藏在河北,这也就是说,你之前的搜查工作肯定有漏洞,应忠兄,你好好想一想,在河北地界上,有什么地方是你的人没有搜查到的?”
“我的搜查工作,不应该会有漏洞啊?整个河北已经被我彻彻底底的搜查过一遍了,会有什么遗漏呢?”胡应忠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忽然,他有些迟疑的看着溪水先生,然后语气不定的说道:“要说整个河北地界,我的手下没有搜查的地方,还真有两处。
一是万岁爷的避暑山庄,那里常年有禁卫军把守,加上那里是禁地,所以我的人不敢去那儿搜查。还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元中堂所居住的仕林山庄了。
你也知道,仕林山庄里面住的都是一些声名卓著的文豪巨匠,那些人是天下读书人的精神领袖,全都招惹不得,在加上万岁爷时常去那里跟那些文人们讨论学问,所以我的人也没有搜查那儿。”
听到胡应忠的话后,溪水先生不禁皱起了眉头:“避暑山庄不可能,白家的小丫头根本进不去,至于仕林山庄嘛?这个地方的确有些棘手,看来我得亲自去承德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