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恍惚不过一瞬之间,叶西扬迅速将脑海中其它全部抛开,全心全意的将心神投入到此次的暗杀之中,这是接掌叶氏的考验,是不共戴天的父仇,更是他令那人后悔的开始。
夜黑的深沉,黑的可怕,看似波澜不惊的等待中,每秒的流逝都充满着惊心动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的猎物会在什么时候出现,这同样也在考验着一个合格狙击者的心理素质。
当年绑架事件后,叶父曾直接否定过叶西扬继承者的身份,认为他太过心软,不合格,更是不配当叶氏的继承者。
叶氏,一脉单传,若是失败品,惟剩死亡一途。
这件事当时于叶氏起过不小的风波,后来叶父碍于族内各方面的阻止与建议,给了年仅七岁的叶西扬一次所谓的‘机会’。
一座荒岛,一把枪,一发弹夹,八颗子弹,还有十五个穷凶极恶的成年大汉。
而这座岛,只能活着走出一个人。
他不敢乱用保命用的枪支子弹,依靠暗杀,依靠陷阱,为了活命他甚至需要在满布虫蚁的腐叶中一动不动的,保持一个动作长达十几个小时之久。
整整一个月,抛弃心软,抛弃善良,茹毛饮血求生的日子,成功的造就了叶西扬骨子中极度的冷静与沉稳如山,也将叶西扬对这个家族最后的一点温情彻底消磨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汽车的行驶声终是传来,由远及近。
此刻,叶西扬的整个神精识海都处于一种高度的紧崩状态,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脑海中一遍遍的模拟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以及自己后续的方案。
一排排轿车缓缓停下,后面车上下来一队队黑衣保镖,他们下车后迅速以最中间的一辆车为点,呈扇形向四周戒严,直至察觉四周无,才有保镖走过去拉开了车门。
在人下车的那一秒,叶西扬瞳孔蓦地一缩。
几乎就在胸腔中心脏跳动的那个瞬间,他扣动了板机。
砰——
子弹精准无误的钉穿了刚出车门男人的头颅,在强大的推进力的作用下,男人甚至连惨嚎都来不及发出,肥腻的头颅仿若骤不及防间遭受强力外力挤压的西瓜,嘭的一声爆裂而开。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周围的保镖齐齐变了脸,下一秒无数带着惊惶的枪声在寂寥如墨的黑夜中响起。
……
医院
中年医生拿着着最新的检查报告神情严肃的道:“臻先生,您的这个情况必须尽快住院进行观察治疗,拖的越久后果越严重。”
瞥了眼窗外绚丽的阳光,褚景然道:“今天来这里,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大概还有多长时间。”
听闻他这般直接的话,医生沉默了一下,如实道:“这个病在国际上都是少见,国内目前就这领域还处于一片空白状态,若您能配合医院治疗也不是完全没有痊愈的可能,若是放任不管的话,保守估计……两个月。”
【原来,我只能活两个月了么。】
【宿主如果这段时间你不天天作死的喝酒,其实还有两个月零一天。】
【喝了一个月才减一天,挺划算,我会继续喝。】
520号被噎的半响才吐了句话,【宿主,其实你活不到两个月了。】
【反正连两个月都活不到,那还忌嘴干嘛呢,继续喝。】
【……】
摔!你想喝酒你就直说,扯这么多犊子干嘛!
“臻先生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们医方的建议,毕竟……。”
“给我开药吧。”收回目光,在医生不解的眼光中褚景然有些落寞扯了下嘴角,“止疼药,还有我比较怕疼,麻烦您给我多开一点。”
【你不是用过道具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么,哪来的疼?】
【之前疼了,没药吃,现在把以前的都补上。】
尼玛,蛇精病!
医生见人一意孤行也不好多说什么,抬笔在上面开了近旁人一倍的量,在交由对面人时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抱歉,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我还是想问臻先生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不愿意接受治疗?”
反正也治不好,浪费钱。
褚景然收了收指尖,迎着窗外的阳光面上绽开一个凄婉的笑道:“我不想死在他面前,那种分离的痛苦,我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医生沉默了很久,将单子递到人面前,“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褚景然接过后,轻声道:“有缘无份罢了。”
“愿你们能白头到老,将来……能幸福的步入婚姻的殿堂,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他虽然知道这种可能近乎于梦,但人生总要有些梦,才不会显得荒诞无力。
褚景然笑笑,“谢谢,只是国内婚姻的殿堂肯定是无法步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