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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美兰心塞的很, 明明饿得要命却也吃不下去了。
吃完饭, 周小草手脚麻利的收了碗筷抢着去洗涮了。
焦琴琴坐着没动,她是真累啊, 以前在娘家也会下地干活, 可那时候到了饭点她是要回家做饭的,做饭可比干活轻松多了。现在呢,现在需要一直不停的干,腰一弯就是半天, 动作一慢向美兰就咳嗽, 这半天下来焦琴琴感觉半条命都快没了。
向美兰看她不顺眼的很, 骂道:“这一天闹得, 一鸣的衣服你还没洗吧?明儿个你们回过门一鸣就要回学校了, 你不赶紧去把他衣服洗了, 回头叫他穿什么去学校的?”
焦琴琴都要哭了。
她已经累得动一下浑身都疼了,难道还要洗衣服吗?
她不由可怜巴巴看向周一鸣,周一鸣低着头正在吃饭,今晚的菜做得太好吃了,这根本不是小草的手艺, 想来应该是夏樱做的吧?真是没想到她手艺居然这么好, 这菜做的也太合他胃口了, 已经吃了一个大馒头, 什么活没干的他愣是又拿了一个。
至于焦琴琴可怜巴巴的眼神, 他根本就没想着要去看。洗衣服这种事跟他无关, 这是女人干的活。
当着向美兰的面,焦琴琴就算是想悄悄拧一下周一鸣都不敢,最后只得苦着脸拖着身子回东侧间了。昨天的衣服要洗,今天的衣服也要洗,她进去等了片刻又出来跟向美兰解释。
“等会洗过澡,我把今天的衣服一起洗了。”
向美兰“嗯”了一声,出去了。
周青柏也想起了自己昨天脱下的衣服,还有身上这一身汗臭味的衣服,虽然夏樱已经是他媳妇了,可是一想到让夏樱帮他洗,他就有点儿不好意思。
因此放了碗筷,他第一时间冲回西侧间。
晴天霹雳!
他的衣服呢?外面的衣服就算了,昨晚上冲过澡脱下来的内裤呢?因为向美兰从来不给他洗衣服,周小草他又不想欺负,所以他的衣服一向是自己单独洗的。
现在不在了,那么只能有一个可能,夏樱洗了。
不用刷碗,又没别的事干,夏樱出去把已经晒干的衣服收了,便也进了门。见周青柏背对着门似乎在找什么,她纳闷道:“你在找什么呢?”
周青柏回头,赫然看到夏樱手里抱着的衣服。
“你……”他指着衣服说不出话。
夏樱倒没觉得什么,她没出嫁时一到农忙,一家四口人的衣服就都是她洗的。今儿要洗衣服,自然连带着把周青柏的也给洗了。
周青柏脸红脖子粗,偏还不好意思问。
你帮我把衣服洗了?
你帮我把内裤洗了?
这样的话一问,不用夏樱回答,他自己就想钻地洞里去。
因此憋了半天,他才道:“明天就要回门了,我想问你咱们要带些什么?你爸抽烟喝酒吗?”
原来是要谈这个,她如今是周青柏的媳妇,向美兰应该不会帮她准备回门礼。而且据她所知向美兰也没钱,周青柏和周一鸣即便一起结婚省了不少,但总开销却也不小。而这时候出礼多是给点儿鸡蛋或者布匹,给钱的即便有,那也顶多就是几块钱的事儿。
向美兰还得帮周一鸣那边准备回门礼,而且周一鸣似乎这时候也得要补习费了,还有周家对外的欠债,向美兰现在只怕还在想着怎么从她手里掏钱呢,绝不可能主动拿钱出来的。
这回门礼必须得有,不管多少,最起码得有这个事儿。
周青柏不提衣服的事儿,夏樱把衣服抱到床上准备叠,倒是主动提了:“明儿咱们到镇上随便买点吧,还得先买个盆,今儿我洗衣服没有盆,还是去曹瑞雪家借了个盆的。”
周青柏就看他那藏蓝色的内裤被放在最上边,夏樱把衣服一放一抽,还好,抽到了他一件条纹的短袖衬衫。
正紧张地要死,突然曹瑞雪三个字让他回了神。
“曹瑞雪?”他惊讶道:“你认识曹瑞雪?”
夏樱本就觉得如今的曹瑞雪奇怪,再看周青柏现在惊讶的模样,心里就更觉得不对劲了。她停下叠了一半的衬衫,道:“嗯,我跟她是初中同学,今天在路上碰到的。怎么了吗?”
周青柏立刻摇头,轻轻咳嗽了声才道:“没事,就是没想到你们认识。”
难道两人真有事?
那前世,曹瑞雪怎么跟她交好了十几年都没提过周青柏?
夏樱正要再问,周青柏已经岔开了话题:“那咱们明儿早点起,先去镇上买了东西回来,然后再去夏家村吧!”
他一面说一面极力保持面色平静自然,上前坐到床沿,把内裤一抽,胡乱揉了下放在身后。这才抬起头看向停在屋里靠窗位置的自行车:“咱们骑车去吧,我带你。”
周青柏这是明显不乐意说了,他不乐意说,夏樱自然没有立场再问。因此点头应下,倒是突然想起前世周一鸣上学把自行车给骑走的事儿了,因此就道:“去我爸妈那的时候你也骑着吧,咱们买了东西拎着累手,放车头上挂着。”
这是要买很多东西吗?
也对,夏家把夏樱嫁出来,虽说夏维明是别有心思,但给的嫁妆却着实不少。在这样的情况下,夏樱如果回去带的回门礼太少,那是三方面的脸上难看。
周青柏直接答应了:“行!”
这么热的天,尤其周青柏又割了半下午的小麦,晚上自然是得洗澡的。他一向是冷水洗,听着外面暂时没声音,就拿了夏樱刚叠好的衬衫,又摸了身后的内裤,急急起身欲往外去。
“我先去洗澡。”
夏樱心一跳,也顾不得想曹瑞雪的事了,跟着立刻站起来:“你、你去哪里洗?”
听她这紧张的语气,周青柏也紧张起来:“院、院子里!”
哦,那还好。
夏樱淡定点头:“那好,你去吧!”
趁着周青柏在院子里洗,夏樱便立刻打了水回屋,速度加快,这样她几乎是和周青柏前后脚擦洗好的。
这年头是没什么娱乐活动的,夏樱的嫁妆里虽然有一台黑白电视机,但现在也并没拿出来用。所以两人洗好澡回屋,虽然还不到九点,但也只能睡觉了。
夏樱先上床,自动缩到了床的最里侧。
昨晚上周青柏是不省人事,但今晚上……他们可已经是夫妻了。哪怕之前周青柏说了什么看她表现,但他白天也说以后有了孩子这样的话,还莫名其妙对她态度突然变得特别好,好到让她都有些不适应了。
一间房,一张床,他要真的想干什么,她似乎连反抗都不能。
而即便反抗,闹起来让人笑话?
叫别人知道了,只怕没一个会帮她。
“我关灯了。”周青柏声音紧绷着。
夏樱回神,看到他站在床边并没往她身上看,突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太紧张,也太过份了!
她怎么能那样想周青柏?
她可不能忘了,正是因为周青柏,她才避免了一场“恶战”。
如果没有周青柏,她未必能顺利离开周家,而即便离开,说不定还要被她爸逼着再嫁。如果没有周青柏,她看不开事情,不会有胆子对上周一鸣还能获胜,不会认知到前世她过得那么惨,实际上她自己至少占了五成的错。
连周小草都知道向往外面的生活,都敢于出去闯。
而她,如果没有周青柏,她即便再活一辈子只怕也比前世好不了多少。
周青柏不是周一鸣那样无耻的人,如果她不愿意,周青柏肯定不会强迫她。而假如……假如周青柏真的想要对她怎么样的话,那、那她就算应了又如何!以后社会风气可是开放的很,结婚前甚至可以谈好几次恋爱,离婚了也照样可以再嫁好几次。如果最后她不和周青柏在一起,也一样可以再谈恋爱,再嫁人。
本来就是这样,要是不多谈几次恋爱,怎么知道男人的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