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多心，可是对方临走前，再次投来的一个饱含痛苦和内疚的眼神，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不想问，或者不敢问，又大概两者都有。

因此他反而期待步妍溪会主动提起那个晚上，什么内容都可以，比如江岸的美景，比如见过他妈妈的感受，哪怕是问及倚时寒的父亲，也好过全数缄口不言，讳莫如深的好。

她为什么不问呢？人不都是有好奇心的吗？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话题不能聊？她为什么就是不提呢？

一种郁闷而烦躁的心情在心底积郁、蔓延，久而久之，悄悄长成了一根梗在心头的刺。

纷杂的思绪不断地在脑海中涌现，明昱琰只好用手拍了拍脸，等到神志稍清，才缓缓地打字问道——

【怎么了？】

好半天才收到回复的女生同样松了口气，思考了一下，诚实而选择性地把今天傍晚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他下午突然就来找我了，非要我跟他去一个地方，结果到了才发现是一片墓地，里面葬着他的前女友……说真的，我有点被吓到了。】

并且适当地表现出了软弱。

【前女友的墓地？】

看不到对方表情的步妍溪自然猜不到他此刻怔愣微肃的模样，以及心里泛起的轩然大波，只觉得他的回复不愠不火，一点也没有作为男朋友的关切。

【是啊。】

她不由忽略心头的失落，再一次强调自己的害怕——

【他也不跟我说话，一直在墓前默哀，那墓地在城郊，很荒很阴森，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窗外的阴云遮蔽了夜空的半轮月亮。

明昱琰翻身下床，径直推门而出，朝躺在沙发里看剧的男生问道，“承熙，时寒谈过几次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