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林外的一处宽敞平地,一个黑甲武将正在跟一个白衣少女动手,这两人周围是十余名黑衣甲士,把正在动手的两人,牢牢围裹在当中。
那个白衣少女不过盈盈十四五岁,脸色上全是焦躁,惶急的表情,掌中的一口青钢长剑,左右盘旋,只想杀出一条生路去,但是她的对手却不骄不躁,只是凭了百战沙场的稳健,把一条长枪压住了阵脚,把白衣少女逼在五步之外,并不着急抢攻,显然是打了磨耗对手力气的主意。
陈七赶到了不远处,见到这般情景,便心中暗道:“这些人是在用这车轮战的法子,慢慢的消耗这小娘子的力气。不过他们干嘛不一起涌上去,不是几下子就把她打的落花流水?难不成这小娘子有什么厉害的拼命手段,他们怕这小娘子拼了命,纵然能赢也要赔上一两条同伴做陪伴,这才单挑独斗?”
陈七做山贼时,遇上厉害的扎手货色,亦常用这类的手段,故而一看便得知端倪。他是曾见过这种黑衣甲士的,万大小姐那次带的就是这般打扮的骑士,他还跟一名黑甲武将动过手。只是陈七并不知,这种黑甲乃是兽王营的制式铠甲,大云王朝其他的军队都没这般装扮。
至于那名白衣少女,陈七也不知来历,不过他听骆奉说过,万大小姐带了人来是为了剿灭铸印山的妖怪,心中便猜测道:“这小娘子生的倒也好看,难道也是妖怪不成?记得三帮主带我去见那位万大小姐的时候,还提过什么灵峤仙派的小美人儿,这些人做事都神神秘秘,远不如我们这些做山贼的爽快,也不知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陈七是做山贼出身,什么见义勇为,拔刀相助,乃至英雄救美都跟他扯不上干系。这女子跟他并无半点瓜葛,他自然也没想过去虎口夺食。瞧了一回,陈七见这些黑甲武将的功夫也不如何,那白衣女子也就比刚下天马山时候的他强那么一点点,看的有些腻了,便欲转身离开。
白衣少女忽然清喝了一声,一张口喷出了一团烟雾,正跟她争斗的那名黑甲武将猝不及防,被这口淡粉色的烟雾喷中面门,翻身便栽倒在地。就在白衣少女想要加上一剑,结果了这名大敌,其余围攻的黑甲武将连忙一起扑上来
白衣少女忙连喷了三口粉色烟雾,只是第四口喷出,颜色就黯淡许多,被那名黑衣甲士脱下了身上的披风一兜,便自吹散了开了。
一名黑衣甲士大喝道:“小妖女,你的本事也就这一点,快些束手就擒,俺们破了你的真气,送入宫中,说不定将来还能服侍天子。若是继续执迷不悟,你可就死到临头了。”
白衣少女又羞又恼,骂道:“我们荀家都是善心妖仙,不但从不出山为恶,还救过周围许多百姓。你们为何不问善恶,非要跟我们荀家为难?”
刚才答话的那名黑衣甲士喝道:“就是因为你们荀家的姑娘,见不过人间灾劫,施展法术拯救青河的灾民,被人瞧了真容,画下了图像,献给了本朝天子,天子才下令要迎荀金玲入京。这乃是天大的好事,你们荀家算是八辈子有福,如何敢来支吾?”
白衣女子又怒又恼,骂道:“一定是姓赵的那个书生,他苦苦讨好我金玲姐姐不成,居然拿了画像去进献天子,其心可诛。我早就说那个姓赵书生不是好人,荀金玲姐姐就是不肯相信,结果惹出事情来。”
虽然白衣女子喷到了三个黑衣甲士,但是其余的人一涌其上,她顿时就岌岌可危。
本来这些黑衣甲士就怕她口喷烟雾,此时料定了她再没这本事,都放心大胆的抢攻上来。白衣少女只抵挡了七八招,就被一名黑衣甲士一刀背打落了手中长剑,另一名黑衣甲士一脚便把她踢了一个跟头,然后七手八脚的压上去,也不知谁人扯了一条绳索出来,把这个白衣少女五花大绑,立刻架了就走。
陈七在树林中看的分明,心中暗暗叹息,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果然是好人难做,坏人才是这世上主角!那叫做荀金玲的女子,不消说,也是个慈善心肠的,不但出手救青河灾民,估计还被什么年少书生,瞧得貌美,苦苦求凰。求之不得,就把她卖给了帝王家,这种人落在俺手里,也要给他一个替天行道。”
做山贼的,打出“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劫富济贫,侠义干云”旗号的原自不少。只是真要算计起来,这类的侠义强盗,手上的无辜也不会少过陈七大当家,甚或多半犹有过之。陈七虽然不屑那等挂着旗号,做事一样心狠手辣,不拘有辜无辜的货色,却也不妨碍他,偶然也客串一把“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劫富济贫,侠义干云”。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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