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有之是一个好丈夫。
这是指他的前世。
简有之是一个好男人。
这是指他的这世。
好丈夫和好男人能划等号吗?
答案是——不能。
作为一个好丈夫,他最基本的生存标准就是——只能对一个女人好。
作为一个好男人,他的最基本的存在标志是——必须对一群女人好。
这是简有之在大宋后,经过深思熟虑、思前想后、总结归纳、结案陈词之后,得出的一个最高判决,并且不得上诉。
在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之后,简有之俨然发现自己完全可以胜任大宋的妇女主任一职了,当然前提是如果大宋有这样的一个职位。
并不是简有之非要朝着哲学家的位置去奋斗,古代那些貌似的哲学家要么不是穷得“以地为席天为被”,就是“独善其身”“茕茕孑立”。说了这么多,总之就是一句话,不招人待见的主。
这是有原因的,而原因的最根源也就是女人了。
永远不要小看情窦初开的少女犹如跳蚤一般的活力和久经沙场的寡妇犹如春药一样的杀伤力。
杨真出现在简家庄的时候,简有之正在作坊里监督纸张的制作。造纸这玩意儿,别看老祖宗发明了很久了,但是真正去做,就算是简有之知道基础的原理,也要费老大的功夫。反复的实验和反复的检讨,然后再反复的实验。
一步一步的改进的结果,就是做出来的纸张已经无限度的接近了现代的柔和的卫生纸的标准了,这让看到成功希望的简有之精神大振,忍不住连喝了好几杯听香酒。
“流光……”
杨真就立在作坊的入口,幽幽的看着简有之,就像是一朵沙冬青一样,孤独却又卓然。完全没有了白杨树的倔强挺立和不平凡的身份。
流光?
这坑爹的字,好像是自己的,简有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笑嘻嘻的上前唱了个肥喏。
“两位美女,好像在哪里见过啊?怎么生得和我家娘子一般无二?”
看来醉得不轻,有重影了,还带调戏良家妇女的口气!
“我是杨真——”
女孩子抿了抿嘴,看着他,眼光和简有之对视,想要看穿这个男人倒是是个什么样的心思,难道就一点儿也不懂得自己一腔的情愫?
都是“爱之深恨之切”惹的祸啊,怪不到月亮上去!
“杨真?”
很显然这个名字对简有之来说有些刻骨铭心,摇摇晃晃的身子突然之间就顿住了,显得惺忪的眼睛也瞪得很大。
“很吃惊么?”
杨真表情严肃,这是很少见的表情。
简有之点点头,又摇摇头。
被二丫感染的。
“我想和你说一件事!很重要!”杨真字咬得很重。
“嗯,我听着呢!”简有之的心莫名其妙的狂跳起来,酒醒了一半。
“就让我在这里说么?”杨真看了看四周,作坊内传来各种器具的声音和汉子的说话声,当然还有一种造纸时出现的刺鼻怪味。
杨真能够屈尊来此,足见她真的是下定了决心。
其实地方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女孩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池塘外、小路边,夕阳山外山。
亭子里的石凳坐下去已经有些凉意了,入秋了,天气一天凉似一天。
“我喜欢你!”
四周无人、草长莺飞,正是杀人灭口、就地掩埋的绝佳之地。当然也是郎情妾意、奸夫淫妇勾勾搭搭的好出处。
杨真这丫头来了亭子里,半天不说话,一说话就惊得简有之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哆嗦了一下。
此话一出,那夜奔的红拂女、“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的鱼玄机之类神马豪放女的故事都要立即退散。大宋版的豪放女啊,难道现在世风越来越好?女人越来越有地位,已经能遮住整个天了?
杨真并没有表现出一如以往的那种怒气冲冲或者故作的娇羞姿态,以一种绝对冷静冷清的眼神看着简有之。
“嗯,嗯,我明白,我明白,我也是喜欢你的!”
简有之嘻嘻哈哈的点着头。
“既然我们互相喜欢,不如互粉一下,今后交流交流养花种菜、女红刺绣的心得,听说最近开封城里来了个西域贩卖香料的胡商,我打算联系一下,长期进点香料,这样烤出来的鱼味道不错!”
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简有之心不在焉。
“我认真的!”
杨真的声音有些颤抖,让简有之的心都有些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