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仁伯一看她往厨房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也没迟疑,立刻跟了上去。
作为徒弟,陇阳也跟紧他身后。
杨宽离开后,姬百洌朝他们师徒三人看了一眼,也抬脚走了过去。
跪在地上的董滨和肖书吏又紧张又不解,两人相视一眼后,诚惶诚恐的从地上爬起,虽然看不懂古依儿要做什么,但还是大着胆子跟了过去。
厨房已经让人毁得快没地方落脚了,一个巨大的坑在地面中央,锅碗瓢盆……
古依儿刚一进去就黑了脸。
“这里让人收拾过?”
“肖书吏说里面乱糟糟的无法容身,就让人把土弄走了。也把里面的家什给搬到了院落里。”苗仁伯脸色也不佳,他知道现场的重要性,可是碍于身份卑微无权做主,只能看着一群人破坏现场。
古依儿冷着脸转身,走到肖书吏跟前对着他就是一脚踹。
“啊!”肖书吏一没防备、二也不敢抵抗,只得狼狈的倒地上。
‘啪’!
古依儿紧接着一巴掌扇向董滨。
董滨膀大腰圆的虽然没让她打翻在地,但立刻跪在地上求饶起来,“王妃息怒!王妃息怒啊!”
“好你们一群昏庸之辈!朝廷有你们这种东西当权,简直是耻辱!”古依儿指着干净整洁的厨房破口大骂,“出了这样大的命案,案子连点眉目都没查清楚,你们就迫不及待的销毁现场。怎么,你们可是想为凶手打掩护让他们无法被缉拿归案?亏你们还是父母官,就是这样为百姓办事的?”
在怡丰县见惯了贺先贤的腐败贪婪,百姓怨声载道可又无能为力,只能将各种苦水压在心中。她深知一方官员手中的权势,父母官,真的是掌握了百姓的命脉。
由此,她对这种不为百姓办实事的狗官深恶痛绝。
可她没想到,京城里也有这种昏庸无能的东西,简直气得她肝火旺盛,恨不得把他们这些人烧死!
姬百洌猛然朝外面喝道,“来啊!”
很快,一群衙役出现在他们面前。
“把他们拿下,送去御史台!”
“是!”虽然衙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他的命令也不敢不从。
“王爷饶命!王妃饶命!下官知错——”
“王爷饶命!王妃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董滨和肖书吏惶恐的跪在地上求饶起来。
不过衙役们动作也快,粗鲁的扭着他们胳膊押走了。
古依儿揉了揉太阳穴,头痛不说,还伤神。
发现尸体的现场被人破坏成这样,她想找点蛛丝马迹显然是没希望了。
“走吧,去别处看看。”
她带头离开厨房,转向其他房间。
这间铁铺并不大,一面墙竖立在房屋中央,墙外那一面是铺子,打铁的器具都在外面摆放着,墙里面是简陋的卧室,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一张可供两人睡觉的木板床算是最大的家具了,没有箱子衣橱,粗糙的衣物都堆在地上,可见住在这里的父子俩过得日子是有多清贫。
好在这里没让人破坏,不过也没发现有任何有价值的痕迹。
凭杀人者的武功,一掌就要了他们父子俩的命,换言之就算这里是第一次案发现场也不一定会留下打斗的痕迹。
她在屋子里这里摸摸那里停停,苗仁伯与她一样仔细的查看各处。
陇阳也不甘闲站,跟着他们一起,发现可疑之处时,他甚至查看得比他们还仔细。
不过最终结果还是让人失望。
无迹可寻,古依儿又到了父子俩身边,看着两身白布,暗自起誓——
‘你们是因为我而死,我古依儿定会替你们讨回一个公道,待抓到凶手定告慰你们在天之灵!’
“三儿……”苗仁伯在她身后轻唤道。
“师父。”古依儿缓缓的回头,眼眸中还带着没有收回的伤感和恨意。
“你认识他们父子?”苗仁伯指了指地上的一大一小。
“算是吧。”
“那你可知他们为何而死?如此死法,可不是一般凶手能做得出来的。”
“师父,这事牵扯到另一件大案,说来话长。但我知道凶手的用意,杀害他们父子,主意是栽赃嫁祸。剖解他们,意在向我和王爷示威,说明对方有将我们五马分尸的念头。”这里没外人,陇阳也没靠近,她心情杂乱,所以忍不住道了一些事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