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接近江yin炮台,看到南岸炮台空无一人,而江北岸边乱哄哄的,显然清军是刚刚逃跑。舰队根本没有停留,而是加速通过。北岸的清军眼瞅着舰队呼啸而过,尤其是看到北伐军庞大的铁甲兵舰,逃跑的清军皆庆幸逃过一劫。几个月来清军以镇江、丹徒、句容、江宁一线构筑了大量战壕、堡垒工事,清军强征黎民百姓,短时间内堡垒工事构建的有模有样。
湘军、淮军构建堡垒工事是拿手好戏,长久以来,淮军、湘军就擅长构建工事,在这方面他们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步步为营、稳打稳扎,是上至将军下至士兵固有的思维方式,当年他们就是用此办法对付太平军的,而且非常实用。可是清军面对一支新型军队,这支新型军队的作战方式、武器装备已经今非昔比不可同ri而语。
南京城防司令是李鸿章的嫡系吴庆,他被任命江苏提督固守南京,统辖南京所有兵马。吴庆本来率部驻扎朝鲜平壤,国内突然变局,李鸿章下令吴庆率领庆字营迅速回国。他们是两个月前由朝鲜平壤坐船班师回国。可以说庆字营在原淮军序列里属于战斗力最强悍的部队。大清面临如此危局,朝鲜已经不重要。
此时,江苏巡抚丁ri昌、提督吴庆正在谈论目前的局势。丁ri昌道:“吴将军,眼下李大人正在全力构筑江北防线,眼下叛军势大,听说上海的叛军已经发展到几万人马。杭州将军率领4万人马固守城池,没有想到坚固的杭州城几ri之内便被叛军占领,可见叛军是多么强大?”
吴庆不屑一顾道:“杭州将军统领的是一群乌合之众,清军绿营他妈的就是大烟鬼,奇了怪了他们也能打仗,杭州城破早已经是预料之中。”“吴将军,下一步叛军目标肯定是南京,南京是否坚固全屏提督大人了。”吴庆自信满满道:“镇江至江宁外围防线壁垒森严、固若金汤,叛军没有几个月时间休想得逞。李大人说了,再过两个月,我们的江北防线就会稳固,届时大批援兵就会上来。”
“5000法军在安南被叛军消灭,显而易见叛军的战斗力已经超过洋人。据说他们手里的步枪是自造而且是连珠枪,因此千万不能轻敌。”丁ri昌有些心有余悸。“我听说你与叛军首领邓子轩私交不错,当年你就没有看出此人有反骨?”吴庆讥笑道。“此人是一位富商,外表就是一位文弱书生模样,谁知到此人深藏不露,把我们都骗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况且他是盛怀宣的表弟,连怀疑的余地都没有。”
“盛怀宣这个混蛋,居然加入叛军,枉费了李大人的器重,对这等卖主求荣的叛徒应该株连九族,你没有把他的家人抓起来?”吴庆狠狠道。“我派人去他的老家,谁想到人去屋空,所有亲属都转移了,看样子叛军早有准备,他们谋划反叛不是一天两天。邓子轩这个人物简直太可怕了。”丁ri昌郁闷道。
“报!”就在这时一名属下慌慌张张,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呼喊。“报告提督大人,巡抚大人。叛军兵锋突然出现在张家港,目前叛军已经占领张家港。江yin炮台守军禀报,叛军一支舰队逆流而上,其中有一艘铁甲战舰。江yin守军面临水陆攻击难以抵挡,已经撤往江北。”丁ri昌闻之惊慌失措道:“叛军居然有了舰队,一定是缴获法军的战舰,这如何是好。”
“他妈的这个情况为什么不早说!”吴庆大急。丁ri昌顾不得吴庆对他的无礼道:“叛军在上海没有水师,上次黄翼升进攻上海没有发现叛军有水师战舰,哪成想这么快叛军组建了水师。”吴庆还算镇静道:“战舰不能上岸无须担心,命令镇江炮台全力防守,我就不信叛军长着翅膀能飞过来,命令防线进入战斗准备。
这厢战斗顷刻开始。镇江清军炮台首先开炮,炮弹落在前面的江水里激起水柱,表面上看清军大炮十分威猛,可是炮台大炮she程近,又是老式火炮根本构不成任何危险。何猛指挥北伐号、胜利号、上海号战舰,并排对准炮台。接着命令前主炮开火,三门大口径火炮开始轰鸣。顿时清军炮台阵地开始笼罩在烟雾中。
清军炮台数量不少,可是都裸露在炮台阵地上。当初炮台构建是为冷兵器而设计,因此防护几乎为零。陈锦膛在望远镜里看得很清楚,一发炮弹在炮台上爆炸,一门老式大炮被炸得抛上天空,半空中还有清军士兵的尸体。几轮轰炸,清军炮台的还击开始减弱。何猛随即命令左满舵,利用侧旋密集火炮轰击,几轮轰击炮台上惨不忍睹、一片烟雾。
清军炮台大炮哑巴了,陈锦膛命令停止炮击,待烟雾散尽后查看情况后再采取行动。一个小时后,炮台烟雾散尽,范涛命令两艘炮舰靠近试探,清军很顽强,零星大炮又开始she击。定点清除,不到一个小时清军炮台再无声响。舰队的任务完成了可是无法前进,下一步必须等待步兵夺取镇江。
下午,陈锦膛命令第2旅向镇江发动攻击。清军并不都是无能之辈,他们遇到了顽强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