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武谷。
当初段颎破羌的野谷,如今已经被建造成了一座关卡。
两段高大雄伟的城墙,连接山谷左右的山崖石壁,横亘在山谷进出口,将北地联通草原的唯一大道,堵得严严实实。
这里,可谓一座雄关。
不过还略有瑕疵。
灵武谷的左边,是源自贺兰山的绝壁,但右边,却只是一条绵延不长,地势不险的丘陵。丘陵宽度也不够,再往右,就是黄河之畔,这是一片湿地。
所以灵武关任凭建造的水泼不进,却也有破绽。
敌军来袭,正面破不了灵武关,却能从丘陵上发动侧面进攻,也可从湿地绕开灵武关,直攻北地郡。
虽然胡虏俱是骑兵,一般不会选择从湿地突入,也不会选择爬上丘陵,但世事无绝对。
所以,马腾等三人商量了一下,又做出两个补救措施。
第一,在丘陵上的险要地段,设立军营,驻扎一支军队。
第二,在湿地中挖掘几条宽深的沟壑,连接丘陵,引大河之水灌之,阻绝此路。
当王石来到灵武关的时候,丘陵上的营寨已经建成,湿地中的水渠也挖成了两条。
骑着阿大,在马腾的引领下,王石进了灵武关。
此时,灵武关除了两面城墙,其内却建筑俱无。连军营,全都是帐篷。毕竟,时间紧迫,修建防御工事,才是首选,至于其他,可以以后慢慢完善。
中军大帐之中,王石坐在主位,马腾、张绣、阎行以及马超等一干小将,都依次坐在堂下两侧。
“马将军,现下情势如何?”
王石当先便问。
他回家休整了好几天,对灵武谷还不甚了解。
“启禀主公,”马腾起身,抱拳道:“灵武关以及相关防御工事,基本完工。同时,我们派出的斥候,也陆续传回了消息。”
“说。”
马腾继续道:“据侦查,灵武谷以北,方圆一百里中的零星小部族,在半个月之中,俱都迁走。至于匈奴人的大队人马,还未曾发现。”
王石点点头:“由此看来,匈奴人正在准备中。想必发兵的ri子不远了。”
“属下也是这样猜测。”马腾又道:“另外,为防敌人寻找到贺兰山中有可能存在的小道,属下已经召集了不少附近的猎人,问询出两条小路,并派遣军队,布下了防御措施。”
“好。”王石赞了一声,道:“马将军老成,甚善。”
又说了一些其他相关的事宜,王石便道:“好了,现下也没甚大事,各位各自回营,cao练军队,不得懈怠,只待胡虏来袭,便杀他个血流成河!让这些蛮夷知道,我凉州,可不是好欺负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王石就游走在军营中,与将士同吃同住,一同训练,让许多士兵对王石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
训练时赏罚分明,一碗水端平。平时又平易近人,对任何人都平等对待。这让士卒们觉得,这才是一个真实的主公,而非当初那样神秘,仿佛不存在的主公。
短短几天,王石与将士们打成一团。士卒们敬仰他的威严,畏惧他的武艺,却又喜欢和他呆在一起,渐渐的,王石就把军心凝聚了起来。
...
谒支部落。
“什么?凉州竟然被人掌控了?”
“王石?何人?”
“很厉害?以一敌万?”
“诸位说,在草原上遇上的,可是这王石?”
“想必应该是了。除了这王石,我想不出凉州还有何人,能以一己之力,杀尽我部jing锐千人队!”
“这样一来,情况就麻烦了。”
“嗯。此人如此厉害,又是凉州的实际掌控者,这块骨头,不好啃呐。”
“据报,此人在一年之内,便剿灭的盘踞凉州无数年的三部羌族,说明其麾下军队肯定不少。”
“是啊是啊,我谒支部虽然强大,但与三部羌族中的一部相比,都还要差一些,这样一来,若要从凉州捞一些油水,就不太容易了。”
“哼,羌人算什么?我大匈奴,才是最厉害的!”
“好了,不要吵了。不论凉州如何,打草谷却是必须的。诸位,前ri里南边传来消息,胡匈奴中郎将董卓似乎jing觉,已经在调遣兵马布放,所以,除了凉州,我们别无去处。”
“对头。凉州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州。若要南下,却要与整个汉庭交锋。所以,我赞同族长的意思。”
“我也赞同。不过,这事儿,是不是该跟须卜骨都侯大人通通气?我们为他办事,总不能搭上全族吧?好歹也让他调遣一些兵马过来相助才对。”
“不错。除了向须卜骨都侯大人要一些兵马之外,还可以联络一些其他的部落嘛。鲜卑人也可以嘛。”
“是极是极。细作不是说,凉州富得流油嘛,分润一些利益出去,联合更多的人,增加胜算嘛。还有鲜卑人,最好让他们打头阵,我们在后面便宜。”
“好,就这么办!嘿嘿,凉州竟然富得流油,合该我大匈奴得利!”
...
半月之后。
天气愈发冷肃,北风呼呼的吹,刮得人脸皮发疼。虽然还没下雪,但气温比之下雪之时,也不妨多让。
军中已经有一些人有了不同的看法。毕竟,如此严寒的天气,匈奴人怎么着也不会南下打草谷嘛,那不符合他们的xing格。
不过王石却一直保持jing惕,并每ri都要在军中鼓舞士气,或者举办一些活动,让士卒们放松放松,调节压力。
这半月中,灵武关中的军营,已经建造出来。都是用青石水泥所造,坚固异常。
这天,王石正在和士兵们一起用餐,一边吃饭,一边说笑话,引得周遭的士兵哈哈大笑。这时候,马腾急冲冲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