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人人震动。有人精神抖擞,有人却是心惊胆战!
几个旧人眼巴巴的看着丁野,目光中的神情十分复杂,不过他们却有一个相同的心思:丁大人这次把人得罪的大发了!
“砰……”
红木桌子被汪百强一巴掌拍得跳起来,上面摆着的一个名贵的茶碗跌到地上,“咔嚓”一声摔得粉碎。
汪百强却顾不得心疼,也顾不上疼痛的手掌,他跳着脚大声的痛骂起来:“丁野我日你亲娘,你居然跟我玩这一手,我跟你没完!”
也难怪他会如此的愤怒,昨天还和颜悦色的称赞自己乐善好施,这才一转眼就变了脸要把采矿权收回去,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来通报消息的巴正勇抹了一把汗,连声道:“汪老爷息怒!”
汪百强骂了一通,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便停下来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道:“巴正勇,你说说看,他是不是想用这个来敲打我?若是给他送上几万两银子,此事能不能揭过去?”
巴正勇苦笑着摇摇头道:“我看没这么简单。此人年纪轻轻的就搞掉了蓝奇英,哪里是寻常人啊。再说我看他也不是为了银子,否则何必如此大张旗鼓呢,只要托人给你带个话不久完事了。”
“难道说银子也搞不定他?”汪百强怒道,“那他到底图个什么,我赚我的银子,也没动他家里的一分一毫,他干嘛针对我?”
“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还要把县衙里的人裁减掉一大半呢。”巴正勇道。
“什么?”汪百强愣住了,“这家伙是属狗的吗,怎么才一到任就到处乱咬,这岂不是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
“所以说啊,我看他是兔子尾巴长不了。汪老爷你可以来个拖字诀,说不定过些日子世道就乱了呢。”巴正勇冷笑一声。
汪百强略一寻思,也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此人到处得罪人,只怕很快就会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哼哼,我要让他知道这西凉城可不是凉州大营,不是他姓丁的说怎样就怎样的!”
正如巴正勇分析的那样,西凉县果然很快就乱了起来。
回收矿权这件事只是县衙跟汪百强之间进行,知道的人并不太多。可裁剪冗员这件事却是涉及了很多人,才一开始进行,就闹的沸沸扬扬。
薛贵总揽此事,定下来的制度非常简单。凡是三日内自愿离去的人都可以得到二十两银子的安家费补偿,三日后则开始清理冗员,一律只给五两银子的遣散费用。
这个制度一出,顿时惹来了无数的白眼。三天之内,愣是没有一个人主动离去。
谁让这些人个个都是有靠山有门路的,想当初为了混进衙内捞一口朝廷的饭吃,他们当中有的人也是花了银子的。如今蓝奇英倒台了,莫非你新任的县太爷还想捞一笔不成吗?
有人自恃靠山硬扎,岿然不动。有的却是开始暗中奔走,想要给丁野送些礼物。
没想到的是,丁野的大门成天紧闭着,想要送礼的人根本无门可入。
既然送不成礼,众人也都死心了,只等三日的期限到来,看他丁野是真敢动手还是只是口中说说而已。
第三天的一大早,薛贵和齐光远带着五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出现在了县衙。
平日的县衙十分冷清,一百二十多个在册的人员连三分之一都到不齐。今日却至少有七八十人赶过来,就是想看看会发生什么。
等他们来到县衙,一看到那些士兵,就都倒吸一口凉气。我的老天啊,这是要玩真的啊?
薛贵看了看县衙门口的日晷,冷冷的道:“时辰已到,把县衙的人员名单拿给我。”
有人早就送来名单,薛贵接在手中看了一眼,又道:“实到之人来我这里勾画你的名字。”
在一众士兵的威压下,这些人乖乖的走过去找到自己的名字,在下面勾上一笔。
等所有人都勾画完,薛贵将名单拿起来瞄了一眼,又从中勾画了几个出差公干的人员,这才朗声道:“从现在开始,名字下方没有勾画的人员就不再是县衙的一员了。每个人发放五两遣散费,回家自谋生路!”
“哗……”虽然众人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可当薛贵真的宣布之时还是引来了一片哗然。
这一下真的是得罪了太多人,天知道丁野能不能扛得住这些人背后的靠山带来的如潮压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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