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将自己的小儿子叫来,“你若是想救你大哥,便这般这般这般做。”
原本周扬的弟弟是一点都不想去救自己的大哥。周扬死了,家产就都是他的了,但是如今被他爹给揪出来,不得不配合一番。只是,一听他爹这么一说,这厮立马装死,“哎呦爹啊。不好了。我这几日一直都受着风寒,一直都难受的不得了,如此一走,只怕我哥是有救了,但是我却是不行了。”
想要让他代替他哥哥去负荆请罪,光着膀子捆上荆条走那么远的路,还要一路高喝对不起陆芷筠,这种事情他可不做!
“爹啊,真的真的,我不行了。我这肚子还闹的厉害!”说完他就脚底抹油一溜烟的跑了。
荣老爷真是要被自己这一屋子的人给气炸了。
本想撒手不管了,但是毕竟是自己的长子被关在牢里,他这个做父亲的这些年身体不好已经是对家中疏于管理了,现在这种时候他若不去救儿子,谁还能帮他救儿子?
所以荣老爷一想,算了,他今日反正是里子面子都没了,豁出去了。
他叫人拿来了荆条,捆缚在自己的身上,又叫了家中的小厮推着他,还找了人在前面用锣鼓开道,一路敲打着就朝着陆芷筠现在的居所而去。
这一路敲打的热闹,过往的好事的无不驻足观看,还有人过来问是怎么回事。
周家的管家跟在一边,一路解释,说是自己家的公子爷冒用了表姑娘的画了,惹了官非,被投入大牢之中,自家老爷亲自负荆请罪,求得表小姐的原谅。
代父受过的听说过,这老父亲代儿子受过的倒是没怎么听说到。
所以荣老爷所到之处便是一片的轰动。再加上之前周扬冒名顶替兰竹居士的事情已经是闹的沸沸扬扬,满城风雨了,被周家的荣老爷这么一闹,那身份神秘的兰竹居士怕不就是周家的这位表小姐了?
文人之中也顿时一传十,十传百的传扬了起来。
所以荣老爷一路走街串巷的敲锣打鼓,身后跟着的队伍越来越庞大,有无聊的百姓跟着看热闹的,也有不少城中喜欢书画的读书人跟了过来,他们倒是要看看那个被周扬冒名顶替的兰竹居士到底是不是周家的那位表小姐。
周老爷十分乐意见到这样的景象,他本就是要将声势给抬起来。
这样一来让陆芷筠骑虎难下,他是陆芷筠的亲舅舅,都已经如此的放下身段来求了,陆芷筠多少会给点面子,再加上这么许多人的围观,陆芷筠若是不想被大家的吐沫星子给喷死的话,便也要松口了。
这一路人马浩浩荡荡的走街串巷,愣是走了大半个临川城,这才到了陆芷筠所住的那个巷子的巷子口。
大家一看这巷子,便说什么的都有。
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临川城的升斗小民,这周家的表小姐居然住在这里,听说她还是京城里面一个大官的女儿,如此居住条件,怕是遭了家人厌弃了吧。一个小小的姑娘家就被家里人厌弃了,应该是有什么问题。
大家三打听,两打听,更有所谓知晓真相的人添油加醋的说陆芷筠的八字如何如何的差,不多时,愣是将陆芷筠给说成了一个扫把星投胎转世。
看看荣老爷的腿,再看看现在周扬被关押在大牢之中,大家反而将周扬所犯的过错给忽略了,都将猎奇的目光投向了陆芷筠是个扫把星的话题上。
管家不由默默的给自己家老爷点了一个赞,真厉害,不愧是曾经叱诧商海的人,这么多年不出手,一出手就直接整治了陆芷筠。
陆芷筠正好在家。
外面敲锣打鼓闹哄哄的,她还以为是谁家娶媳妇的队伍路过呢,等那锣鼓停在她家的门口,她才顿觉不对劲了。
门外闹哄哄的围了一大批人,将这巷子都给生生的堵住,水泄不通的。
春碧前去开了门。
大家一见出来人了,就纷纷朝前涌,差点没将陆芷筠家的大门给挤开。
好在是春碧来开门,这若是兰姨来了,只怕要被挤出一个跟头去。
”你们干什么的!”春碧见状就知道不好了,她大吼一声,双臂用力,这才没叫人将大门给挤破。
“这陆家的表小姐怎么生的这般貌丑?”有人嘀咕道。
“哎呀,这脸上的红斑,难怪是个扫把星呢!这更是一个鬼罗刹啊!”有人起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