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张不疑之事,不知皇上可否准允?”青衣人打量着景帝。
“既然有这种事,朕自当免了张不疑的城旦舂。”景帝点头道:“可是,这毕竟是先帝的旨意,朕得找个机会,就算逮个由头吧。”
“谢皇上!”青衣人冲景帝道谢。
景帝回礼道:“先生,朕也有个请求。”
“皇上言重了,有事尽管吩咐。”青衣人忙道。
“朕是想把周阳托于先生。”
景帝剑眉一挑道:“周阳年纪轻轻,就为大汉立下如此大功,随着时间的推移,匈奴一旦给击破,他的功劳会更大。一旦到了赏无可赏的地步,只有杀却。若是杀了周阳,一是寒了南宫之心,二是损失如此名士,岂不痛惜?朕是想请先生,若一旦出现不测之事,请先生出手,把周阳带到万古堂。”
“皇上尽管放心,周阳如此年纪就用兵奇诡,不下于白起孙膑之流。若是让其死于斧钺之下,岂不可惜?此事,在下自当出手。”青衣人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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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养心殿。
景帝焦虑不安,不住踱步,时而摇头,时而叹息。
“母后!”景帝轻呼一声,无奈的摇摇头。
窦太后不吃不喝这事,还真是让景帝烦透了。对自己的母亲,不能来硬的,只能哄着。可是,说尽了好话,窦太后就是不吃不喝,日渐消瘦,要景帝不烦都不行。
让景帝烦心的,不仅仅是窦太后逼宫这事,还有这事引起的后果。朝中已经议论纷纷,长安市中更是谣言四起,别有用心的人造谣说景帝不孝,不能尽孝道,不能讨窦太后欢喜。
各种各样的谣言都有。
若此事再不解决,麻烦会更大。要解决此事,就得解开窦太后的心结。要讨窦太后的欢喜,只要景帝答应了窦太后的要求,立梁王为储君便可。
可是,这事干系太大,就算景帝同意了,群臣未必同意。虽然梁王的势力不小,收买了不少大臣,可是,象主父偃、申公、董仲舒这些能员干吏会同意吗?
这一闹起来,必然是朝野震动,轰传天下,甚至发生动乱,发生战争都有可能。
春陀站在殿门口,把景帝焦虑的样儿看在眼里,甚是忧虑。他追随景帝数十年,很少见过景帝如此焦虑。
春陀眉头一拧,似乎下定了决心,上前道:“皇上,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景帝望着窗外,头也没回。
“皇上,你何不召回周阳试试呢?”春陀小心翼翼的道。
“周阳?”景帝霍的转过身,打量着春陀,有些哭笑不得:“春陀呀,周阳是很精明,很会打仗。可是,要解太后的心结,刀枪没用呀。”
“皇上,太阳喜欢周阳,兴许可以一试。”春陀仍是小心的道。
“喜欢?”景帝摇摇头道:“母后喜欢周阳没错,可是,太后再喜欢周阳,能赛得过姐姐、阿娇、南宫她们吗?她们天天陪着母后,好话说尽,笑脸陪尽,有用吗?”
馆陶公主、阿娇、南宫公主她们是窦太后的心尖肉,疼呀怜的,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为了南宫公主的幸福,窦太后竟然把梁王给训斥了,否了与周阳结亲的事。连她们都说不动窦太后,周阳又能怎样呢?
“这个……”春陀哑口无言,眼珠一转:“皇上,兴许这事不是能说动的。”
“不用说,想办法,这话也没错。”景帝微一点头道:“可是,朝中那么多大臣,主父偃、申公、董仲舒他们,哪一个不是久历世故,足智多谋之人,他们都没有办法。周阳会打仗,朝中无人能及,可他毕竟岁在弱冠,于这些人情世故哪有申公他们了解得深刻。”
不是景帝不相信周阳,而是实情如此。周阳再厉害,毕竟岁在弱冠,于人情世故不够了解。当然,这是景帝不知道周阳两世为人,极精通人情世故。要是他知道周阳是穿越人士,早就把周阳召回来问计了。
再说了,梁王是窦太后的心尖肉,就是景帝和馆陶公主两人加起来,也不及梁王的份量重,就算周阳再厉害,一张嘴再能说,能说得动吗?
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这事,就是不能说!
“皇上,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这么拖下去?”春陀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哎!朕哪里知道该怎么办?”景帝烦透了,猛敲脑门:“若是处理朝中大事,朕可以派很多人去。可是,这事,人多了不顶用。”
春陀本不想再说,可是把景帝那副焦虑样儿看在眼里,大着胆子道:“皇上,我再多句嘴。皇上可以把周阳召回来问问,即使没有用,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好歹,总得试试。周阳上次能解太后心结,说不定这次也成。”
“不一样,不一样!”景帝摇头道:“上次之事,那是疏不间亲,窦彭祖再亲,亲不过姐姐。可这次,就算是朕,姐姐,也没有老三亲!谁都没有用。”
微一停顿道:“死马当活马医?好吧,传旨给周阳,要他赶回来。试试吧!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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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兵士们训练累了,坐在地上歇息。
张通一阵尿急,跳起身,四下里一打量,那里没人,正好去解决内急。转过石头,正要掏家伙撒尿,却发现一个人正在放水,很是享受的仰着脖子,也不知道这泡尿憋了多久。
一瞧之下,竟然是周阳,忙站得笔直:“见过大帅!”
周阳有些好笑,调侃道:“都这时节了,你还要见礼,你不怕憋得慌?”
“呵呵!”张通笑了。
“人呐,可以不吃,可以不喝,却不能不做这事呀!憋着,可难受呢!掏家伙,放吧!”周阳的调侃话不少。
别看周阳是大帅,调侃起来很有一套,张通强忍着笑意,掏家伙大放水。和周阳一个模样,很是享受的仰起头,这泡尿憋得真是没话说。
解决了内急,两人一起往回走。
周阳打量着张通,蓦然想了张灵儿,脱口问道:“张通,灵儿好吗?”
“呃!”张通万未想到,周阳这时节还会问起张灵儿,嘴里不由得发出一阵磨牙的声音。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问起了灵儿?”周阳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如今是订了亲的人,却突如其来的问起了张灵儿。难道说,自己对张灵儿真有意思?
张灵儿是个好姑娘,周阳不乏好感。可是,好感归好感,和情爱之事还有很大距离。周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问出来的,却是管不住嘴一般,就问了出来。
脑海中浮现出张灵儿的倩影,心中别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怀。
“回大帅,灵儿妹妹还好,还好!”张通自然是不能把张灵儿相思成灾的事情告诉周阳。
张通的笑容有些勉强,周阳看在眼里,心头一跳,正要再问,只见李广飞马赶到:“大帅,皇上有旨,要你赶回长安!”
“又回长安?”周阳大是意外,这才离开长安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