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喧嚣四起,曹禺听着那些骂声,感受到了谢青阳之前所受的一切,脸上乍青乍红,趴在地上强辩道:
“斗鸡场上又没有说过不准带鳞刃,更何况我们赌斗是谢青阳自愿的。”
谢青阳闻言气得差点就要动手。
苏阮叫住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曹禺道:“那科举场上也没人明文告示过不准带小抄,曹公子敢去试试作弊吗?”
“你!”
曹禺涨红了脸。
苏阮冷声道:“这场赌约,的确是谢青阳与你做的约定,可君子之约,你却用这等小人手段实为无耻。”
“曹公子如果觉得不服,那好,那就拔了你这只金羽身上的鳞刃,将鸡嘴上的铁片取下来,我再寻一只斗鸡跟它斗如何?”
“只要他赢了,这赌约便不再作数,你作弊坑害我谢家人的事情我们既往不咎。”
“可你要是输了,你刚才要求谢青阳做的事情一件都不能少!”
曹禺张大嘴。
苏阮完全不给它说话的机会,上前拿过那金羽,然后将它腿上的利刃和嘴上的铁喙全部扳了下来,动手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鸡爪子,可那只鸡却半点都没有之前在台上的精神。
哪怕鸡嘴流血了,那鸡也只是蔫蔫的扑扇了一下翅膀。
苏阮见状浮现些冷嘲之色,然后抬头大声道:“不知道在场哪位手中有斗鸡,可否借给我一用。”
看台上的人都是跃跃欲试,只是怕着得罪了曹家,所以都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楼上一处雅座传来一道略带苍老的声音:
“老头子这里有一只,不知小友可用得上?”
苏阮抬头朝着那边看过去,那雅座外面纱缦垂着,瞧不见里面的人,只是有人从里面提着一个装着只彩羽大公鸡的笼子走了出来,直接越过人群抱到了斗鸡台下。
那雅座里的笑声继续:“我这只斗鸡可以借给小友一用,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
苏阮垂头看了眼那笼子里的斗鸡,就见那鸡十分雄实,鸡冠似血,尾巴上有一簇金毛,被关在笼子里时,眼睛却是锐利极了,爪子抓着笼子底站着时,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
苏阮见着这鸡时睁圆了眼。
这不是上一世被她宰了吃了肉,然后气哭了祁家老太爷的那只“将军”吗?!
祁郑宁瞧着下面苏阮没回话,忍不住朝前趴了趴:“怎么,小友瞧不上我这只斗鸡吗?我家将军可是极为擅斗,那大黑袍怕也逊色几分……”
苏阮连忙回神,一口气卡喉咙门,连忙咳了一声说道:
“没有,老爷子的斗鸡自然是极好的,就用这只了。”
她撇开了刚才的惊吓,上前接过那人手里的笼子,扭头对着聚轩楼的人说道:“既然曹公子不服,那就再战一场,还请所有在场的人做个见证。”
“若我输了,曹公子坑害我谢家人的事情一笔勾销,今日之事我谢家之人往后绝不再提,可是他如果输了,就必须按照之前所立下的赌约行事。”
看台上的人自然都是叫好。
苏阮直接把斗鸡交给了聚轩楼的人,然后从斗鸡台上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