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校长看向我,盯了半晌才道:“胡灵?你是胡灵!上次你送你奶回来我病着没去,几年没见,你长成大姑娘了,念高中了吧,这是放寒假了?”
我点点头说:“嗯,我在县一中念高一了。”
“好好念,你是个读书的好苗子,不管别人怎么说你,自由得他说去,最后用自己的成功堵住所有人的嘴!”闻校长望着我说。
我忽然发现闻校长的瞳孔变成了灰褐色,眼白处布满了一道道纵横的血丝。
“嗯!”我重重的点头,强忍住眼底的酸涩笑着对闻校长说:“我一定会的!”
说罢我站起身,走到院子里到处转悠,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闻校长这病一看就是被东西磨的,可我居然什么也看不出来,他的房间很小,我能确定除了那股古怪的气味什么也没有。
转了将近半个小时,依旧一无所获,我突然想起秀才爷爷给我留的那套书里,第三本有符篆的画法以及用途,就算我现在没开悟,什么都不懂,依葫芦画瓢说不定能帮到闻校长呢。
进入初中以后,我就知道秀才爷爷留给我的那个盒子上画并不是鱼,而叫八卦,他留给我的那四本书叫《圣元天书》,只可惜,至今,我甚至已经能准确背出书中任何一页的内容了,却依旧不理解那些内容的意思。
跟燕儿姨打了个招呼,我一路小跑着回到家,翻出第三部《圣元天书》,找了张大纸一笔一划的描摹起那些符篆。
四舅奶奶让我二十二岁之前不要给任何人看事的话我还记得,但这次是闻校长,病重还不忘鼓励我要自强,从任何角度来说,我都不会允许我自己坐视不管的。
整整三天,我没有去山上看四舅奶奶,闷头在家画符,直到所有符篆都能描摹得像模像样的时候,我才出门买来一沓黄烧纸,一张张仔细裁开,将书里的所有符篆一一画在裁好的黄烧纸上。
第四天一大早,我拿着一大摞画好的符篆站在门外等燕儿姨。
“胡灵,你那着那么多烧纸干什么?”远远的,燕儿姨看到我手里的符篆就问。
“这是秀才爷爷留给我的书里的,对闻校长的病应该有用,我想跟你一起去给他试试。”我将手里的符篆拿给燕儿姨看。
“呀,灵儿不错呀,现在就开始会画符篆了,我当年听我爹跟东子他爸叨叨说他到四十八岁才会画那些符篆,没想到你还这么小就已经会了!”燕儿姨惊讶道。
“秀才爷爷也会画这些?”我看向燕儿姨。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从我记事起就看到秀才爷爷身体不好,天天咳嗽,偶尔会在院子里晒太阳,或者柱着拐杖来我家找我四舅奶奶,我一直以我他就是一个教过私塾的普通老秀才。
“我爹当年可厉害了!那会儿你刚来……”燕儿姨说着突然噤了声,笑了笑道;“既然是我爹给你留的,肯定对闻校长这病有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