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上校摆了摆手,轻声道:“有资料证明,他与银州黑社会有关联?”
年轻人轻声道:“是的,在出事前,他还与那个人见过面。”
谢上校目光在刘老五的脸上,凌厉地逡巡一下,沉声问道:“你认识季兴龙?”
刘老五心神恍惚,大吃一惊,季兴龙那是整个淮南有名的江湖人物。刘老五与季兴龙不仅认识,还有些间接地关联,在季兴龙被逮捕前不多久,他在中间人的牵线搭桥下,还与之在银州吃了顿饭。
不过,据说季兴龙得罪了一个大势力,不仅现在个人身陷囹圄,而且因为他的缘故,还导致淮南省引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治安行动。
刘老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不会是因为与季兴龙的关系,所以被逮捕了吧?
其实,刘老五只能算个虾米,季兴龙还不至于将刘老五放在眼里。与刘老五联系的是他手下分管银州业务的经理,名叫陈赫。刘老五连忙摇头,否定道:“你们搞错了,我不认识什么季兴龙。”
谢上校沉声道:“我们已经控制住了季兴龙的心腹陈赫,据他所言,他们集团在银州的所有业务,都是你来照看的。”
“我是警务人员,懂法守法,行事向来对得起天地!”刘老五面色惨淡,嘴硬道,“你们肯定搞错了。”
谢上校挥了挥手,吩咐身边的人道:“带下去吧,明天交给省公安厅的专案组处理。”
言毕,两名武警过来,扯住了刘老五。
刘老五有点懵,因为他还没有转过脑筋,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仕途生涯已经宣告结束。
而在一个多小时之前,他还苦心孤诣地谋算着,通过利用玉茗舞蹈学校的公安治安问题,来陷害丁丰父子及钟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就这么被调查了?刘老五不服,很憋屈,但又无可奈何。
拖走了刘老五,房间内只剩下谢上校和那个年轻人。
谢上校目露深意地看了一眼年轻人,轻声道:“这么轻易地便使用了一个机会,你会不会后悔?”
年轻人轻声笑道:“刘老五在银州为非作歹久了,若是任由他逍遥法外,这怎么能行?况且,这次牵扯到我的朋友,我不得不寻求你的帮助。”
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志诚。也算是歪打正着,钟扬调查刘老五的行踪,竟然现他与季兴龙的第一号大将陈赫关系过密。而在过去的几年中,陈赫秘密经营的几家赌场,都受到刘老五的暗中保护,一旦市局有什么治安行动,均有人及时向陈赫透露消息。
与谢上校直接联系,寻求他的帮助,这算是动用了与宁家的人情关系,以后怕是再也不好找谢上校了,所以谢上校才会问方志诚后悔不后悔。
方志诚原本可以留下这个机会,等到关键时刻,再寻求宁家的帮助。宁家的承诺,对于普通人而言,是鲤鱼跃龙门的机会,没想到方志诚这么轻易便使用掉了。
但是,关于宁家姑爷车祸一事,专案组基本定案,若是不直接与宁家联系,绝不会有人再度将目光扫到刘老五的身上。
方志诚手中有谢上校的手机号码,然后动用了这个人情,请谢上校将刘老五送交至专案组,推翻之前的定论,然后将刘老五定罪。
这看似简单,难度却相当复杂,因为若没有宁家的指示,专案组又怎么会重新定案?
谢上校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这刘老五也算是罪魁祸,若不是他从旁纵容的缘故,季兴龙在银州的势力就不会展得如此迅猛,也就不会在那晚变得如此疯狂……”
方志诚的语气坚定,沉声道:“解决了刘老五,也算是给银州的治安行动,彻底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若是没有谢上校调动军方力量,直接在银州市公安局逮捕刘老五,否则这名与黑色江湖始终紧密连接的关键人物,极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被挖出来。方志诚这也算为银州的老百姓做了一件好事,铲除一个隐藏得很深的毒瘤。
银州之所以治安出现问题,其源头竟然是市公安局治安管理支队副队长刘能(外号刘老五)。他与那些江湖人物过从甚密,这可是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原因。刘能隐藏得很深,尽管从陈赫那里得到不少好处,但从没有经济往来,至于透露消息,原本也只是为了维护关系而已。
刘能从没担心过,季兴龙势力被扫尽会影响到自己,可惜,他运气太过不佳,竟然惹上玉茗舞蹈学校,这可谓是天要灭他,歪打正着,竟然被钟扬查出了蛛丝马迹。
谢上校出面与省公安厅的一个领导打了个电话,未过多久便传来消息,玉茗舞蹈学校的人被放行了。
秦玉茗出了拘留所,拿到被没收的手机之后,很快接到方志诚的电话。方志诚的声音很温柔,秦玉茗情绪太过激动,没听清楚方志诚在说什么,泪水忽然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