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眼神复杂地看着半蹲在她面前的少年，他的脊背挺得笔直，漆黑空洞的双眼固执地盯着她，脸色却是一种霜雪般的冷白。

她知道，少年这些话不是在对她说的。

他是在对真正的云倾忏悔。

忏悔没有早一点站出来保护他，忏悔他让她活着的时候，受到了那么多伤害，忏悔他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了......

又或者，他还不肯死心，还想确定什么......

云倾眼神复杂，抬手轻抚少年的头发，她的声音带着神明宣读生死时候的冰冷，又带着点佛陀超度世人的安慰，“她会原谅你的。”

云倾是那样善良美好的姑娘。

陆星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爱着她，关心她的人。

所以——

她一定会原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