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之计,王伟光不如出去躲一阵,谋求新的发展,也是平复心情。
“去沧海打拼如何?”又沉默了一阵,于根顺建议道。沧海***系统内部调动,倒也不算是多大的事。陈展和孙毅应该都能给个面子吧?只是,一切都要从头再来。以王伟光现在的心情,行吗?
王伟光还没回答,口袋里却传出了彩铃声。一个柔美的女声唱道,“……不相信你还会回心转意,是我任性才决定要等你,我眼中的泪没掉过一滴,只是随你背影,慢慢倒流进心里……”
彩铃重复。王伟光还是木然地听着,无动于衷。于根顺只好替他掏出手机接通,却是顾大同的电话,先叹口气才问,“伟光,在哪儿?”
“顾***,是我。我们在西北郊沣水河。”于根顺苦笑了一下,很有点猪八戒照镜子的感觉。顾大同懒得多说什么,“等着!”就挂了。于根顺这才想起,手机是从赵奎手里要回了一个,不过在楚楠的包包里。
不大一会儿,陆巡开了过来,这大概是平阳城内可以开得最快的车了。车上还下来一个小警察。于根顺一也认识的,马奋和自己被宋岱带到刑警大队时,负责守并伺候的小吴。
半年来,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于根顺觉得逐渐融入了这个社会。就像变成了一张渔中的一个节点。随便动一动,就扯得厉害。
小吴当然也认识于根顺,低声打了个招呼,“顺子哥!”婚礼现场,小吴也在的。
“伟光,国家***大学有个基干培训班,刚好元旦过后报到。我要了两个名额,有关材料都在吴彦举这里。”顾大同下车后,径直走向王伟光,表情木然。
王伟光一直低着头,不肯让人自己的脸。顾大同叹口气,拍了拍王伟光的肩膀,“你父母,我替你跟他们说好了,不用担心。你也不用回家辞行了,现在就带着吴彦举走吧,赶晚上的火车。”
“是,顾***。”王伟光还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肯多说。吴彦举拉开车门,王伟光就上了车。随后吴彦举向顾***和顺子哥辞行,陆巡绝尘而去。
只留下顾大同和于根顺面对沣水河。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凡事多动些脑子!并不是好心就一定做好事!”顾大同点了一根烟,猛吸一口,缓缓吐出。
“是……”于根顺也要了一根点上。
“你不是一个人在做事!你的一举一动,影响很多人!况且,并不是只有你这样子才是做事!”顾大同越说越快,声音也越大。
“嗯……”于根顺着河水潺潺。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你——”顾大同本来想恶狠狠地训斥这厮一顿的,现在却没了词。这小混蛋居然没有强词夺理?居然也会承认错误的?吃错药了?
“你啊,你啊!”顾大同摇摇头,也不愿多说了。就像砺兵秣马做好准备打一场胜仗,敌人却悄无声息地逃跑了。这一拳打个棉花!
“袁远和王玲,怎么样了?”于根顺扔掉了烟头。迎着风抽烟,很没感觉。
“上了楚楠的车。”顾大同也扔掉了烟头。
于根顺和王伟光离开后,楚楠当机立断,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带着袁远和王玲先行离开了现场。
主家桌上,两个父亲在咆哮,两个母亲在嚎啕。于小灵和王坤分头帮着帮着安抚。
顾大同脸色铁青地站了起来。罗良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两位县领导在场,宾客们倒也没有怎么样。这都什么破事!份子钱随了,连口菜都没吃上。酒倒是可以带回家喝,手快有手慢无啊!
县委办副主任、招待所所长朱依婷出来得慢了些,欲哭无泪,“这菜都做好了,谁把帐给结了?!”
份子钱本来是属于小两口的,洞房时没事点着玩。王伟光的父亲怒气冲冲地拿走了钱箱,王玲的父亲当然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
“我父亲近期可能会来藏马山,还有楚楠的爷爷,毛无邪的外公,是三个老将军,轻易不离京的。本来说是元旦期间来,但因故没有成行。具体什么时候,再通知你吧,你要好好接待!”顾大同也不想说这事了,怪无聊的。可能会让全县人民兴奋一阵子吧?
“你父亲?老将军?”于根顺知道顾大同背景深厚,却也没有更多兴趣。不过,以顾大同的年纪,父亲居然是老将军?
“是啊!”顾大同白了于根顺一眼,“我父亲叫梁青山,早年从平阳出去,和藏马山很有些渊源。至于是不是大刀堂的人,我就不太清楚。”酒桌上,顾大同也听到了董校长说的轶闻。
“啊?!”于根顺张口结舌。大山子?大山子还活着?顾大同后面的话,于根顺就完全没有听见。当然也没来得及疑惑,顾大同的父亲怎么是姓梁的?
“怎么了?”顾大同恼火地着于根顺。姓什么很重要吗?
“没,没什么……”于根顺摇摇头。我和你个小孩子说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