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罗用力点点头,继续回禀道:“陆二少爷走了没多久,大少爷便来寻您来了!”
如此明显,就是暖罗也猜出陆二少爷是‘撺掇’大少爷出门的罪魁祸首呀。
谢向晚揉了揉下巴,道:“好,知道了,待会儿你去朝晖院给冯妈妈递个话,就说我说的,让他们加倍小心,多多留意大少爷的情况,一有什么不对,立刻来回我。”
谢向晚不在乎谢向荣能不能少年考中科举,却在乎哥哥的身心健康。
她可不想自己好好的兄长被个死中二带坏了。
次日清晨,谢向晚起来后继续在院中锻炼身体。
“妙善妹妹,早呀~~”,刚刚拿起鞭子,周安歌便笑盈盈的走了进来,见谢向晚一身干练的胡服,道:“哎呀,早就听姨母说妙善妹妹多才多艺,没想到,妹妹还擅长使鞭啊!”
心里却暗暗点头,原来坊间的传言是真的呀,这位谢家大小姐确实是个文武全才,‘上马能杀敌,下马变贤妻’,说得就是谢氏呀。
“周姐姐早,昨夜歇息的可还好?”
谢向晚将鞭子缠在手臂上,先跟周安歌寒暄两句,而后说:“杜夫人谬赞了,我不过是好奇,学着玩儿的,并不当真。”
“妹妹太谦虚了,我就过来看看。妹妹只管照常练习,若是因为我耽误了正事,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周安歌见谢向晚收了架势,忙摆摆手,还学着青罗等人的模样,快走几步退到一旁,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只是来围观的。
谢向晚见状,也没有继续客套,而是微微点了点头。便摆开架势。一抖胳膊。一条乌金皮鞭仿佛被注入了生机,像一条灵活的乌蛇,随着谢向晚的手上下左右的飞舞着。
练习了一刻钟,谢向晚的额上已经冒出了汗珠。她渐渐收住招式,将鞭子收回,长长吐了口气,今日的晨练便结束了。
“啪啪啪!”
周安歌用力鼓掌,嘴里赞个不停,“我就说妙善妹妹谦虚吧,啧啧,这鞭子舞得真好,既能健体还能防身呢。妹妹。你若是不嫌弃姐姐愚笨,可否收我为徒,多少教我两招。以后我若是遇到了什么坏人,也好能应对一二呀。”
这话不全是恭维,周安歌想着。若是上辈子她的武力值彪悍一些,或许也不至于混得那么惨。
她说想学点儿功夫,也是真心的。
但谢向晚却不这么想,她将鞭子递给一旁的丫鬟,又从青罗手里接过一方湿帕子,擦了擦额上、脖子上的汗珠,道:“周姐姐说笑了,我这两下子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儿,自己玩儿还差不多,哪谈得上收徒呀。”
说罢,觉得直接拒绝不太好,谢向晚又道:“姐姐若是真的想学,我倒是认识几个拳脚师傅,不妨选个人品佳、性子好的来教授姐姐。周姐姐意下如何?”
周安歌被如此拒绝,并没有感到什么不自在,反而点头道:“也好,若是便宜的话,还请妹妹帮我寻两个功夫好的拳脚师傅。”
说完又想起昨夜贴身大丫鬟提醒她的话,斟酌了下词句,她凑上前,低声说:“对了,还有一事,我昨夜已经命人给京城送信,详细回禀了我与妹妹交好,欲在妹妹家里小住几日的事儿。”
谢向晚挑眉,她还以为周安歌大小姐脾气发作,连起码的人情世故都不懂呢。
今日看来,周三小姐倒也不是那等不明事理的人啊。
谢向晚对周安歌的观感倒是好了一些,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诚。
周安歌见状,愈发觉得大丫鬟说得有理,继续说:“说起来是我任性了,昨日我就是看着妹妹喜欢……妹妹,你相信缘分吗?不知为何,我第一眼看到妹妹就觉得亲,仿佛上辈子就认识一般!”
许是说了‘实话’,周安歌的语气无比真挚,“我只想着与妹妹好生亲近,却忘了礼数,让妹妹和谢家诸位看笑话了吧?!”
昨天周安歌只想着抱紧谢向晚的大腿,却忽略了其它的事,更没有深思自己堂堂侯府千金死乞白赖的赖上谢向晚是一种怎样丢脸的事儿。
还有不请自来什么的,更是失礼。
昨夜丫鬟一提醒,周安歌才猛然发觉,她真是太鲁莽了,万一亲近不成、反惹得谢向晚生气,岂不是太冤枉了。
想了半夜,周安歌才想出这么个说辞,虽然听着不怎么靠谱,可眼缘这种事儿原本就不是用理智能解释得通的。
而且吧,谢向晚信不信这个说辞不是重点,重点是周安歌必须有个态度,另外也要表明自己是真心想与谢向晚交好,而不是给人家家里找麻烦。
谢向晚听了这话,眉头微蹙,不过很快又展开,点头道:“我自是相信缘分,否则也不会邀请姐姐来家里做客。呵呵,姐姐既然来了,就不要客气,就当在自家一样……”
周安歌连连点头,表示她肯定不会客气,然后便拉着谢向晚的手一起朝延寿堂走去。
周安歌身后的丫鬟苦着脸,心说,三小姐哎,奴婢真心不是这个意思。
她提醒周安歌是想让她别忘了自己尊贵的身份,进而让人误会襄阳侯府‘门槛低’,而不是像周安歌这般,忙着跟个盐商之女解释什么。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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