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微动,长刀在刀鞘里动了一动。
众臣:“……”
众臣面色都不好看,尤以卫国公靖国公的脸色最是难看。
今天这一出大戏,显然是六皇子和贺祈事先商议好的,以此立威!
唯有平西侯,目中露出欣慰之色。他嫡亲的外甥,今日真是威风八面!
就在此时,六皇子叹了一声:“贺统领也别气恼。孤年少,还没登基,众卿们没将孤放在眼底,也是情有可原。”
众臣被挤兑得面呈酱紫色,纷纷跪下:“臣一时义愤忘形,绝无不敬殿下之意。”
“请殿下宽宏大度,多多见谅。”
“老臣给殿下赔礼,请殿下包涵。”
六皇子和贺祈迅速地交换一个眼神,然后温声说道:“诸位爱卿的忠心,孤心里都清楚。贺统领刚才说话有些尖锐之处,请诸位爱卿看在孤的颜面上,不要计较。”
谁还敢计较?
众臣也不敢再吵了,各自颤巍巍地谢恩起身。
有了这么一出,晋宁侯镇远候的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六皇子按捺住心里的快意释然:“孤今日乏了,诸位爱卿先各自散去,各自回府歇息两日。”
众臣领命,一一告退。
……
很快,寝宫里只剩六皇子和贺祈两人。
“贺统领,今日多亏你了!”六皇子身体疲乏,精神却很亢奋,一双眼几乎闪出光来:“要是没有你,今日他们不知要吵到什么时候。”
贺祈没有居功,笑着说道:“末将是仗了殿下威风,才震住了他们!”
六皇子倒是有自知之明,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们以前是怕父皇,所以对我恭恭敬敬。如今父皇安葬了,他们一时半刻,还没将我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放在眼底。”
很快,又打起精神笑道:“这个不急,得慢慢来。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制定章程,早日登基。”
名正才能言顺。做了天子之后,和太子不可同日而语。
贺祈目中露出一丝笑意:“殿下说的对。”顿了顿,又低声道:“之前殿下和平西侯演的那一出,也很是精彩。”
六皇子咧咧嘴,和贺祈对视一笑。
说完正事,六皇子问起了程锦容:“容表姐这几日如何?”
贺祈目光柔和起来:“她在府里养伤,不必操心忧虑,诸事不管不问,还有两个孩子伴着她。这几日过得十分自在。”
六皇子笑着叹了一声:“是啊,肯定比在宫里强多了。”
“当日容表姐离宫,我未能和她道别,也没来得及送她一程。她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贺祈笑道:“这怎么会。殿下多虑了。阿容忧心殿下身体,殿下好好养伤,早日好起来,这就是最令她高兴的事了。”
六皇子笑着嗯了一声。
六皇子精力消耗过度,十分疲惫,很快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