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妇一张口,平国公也不别扭了,点点头应了下来。
……
京城繁华富庶,远非边关可比。从固原镇最好的酒楼叫来的最贵的席面,吃着也不过如此。桌席也算丰盛,以牛肉羊肉为主,新鲜的菜蔬却很少。而且,边关面食居多。
程锦容不是挑剔吃穿的人,前世在边关生活数年,也早就习惯了。贺祈也是一样。
阿圆和阿满,吃着有些不惯,头凑在一起小声嘀咕:“阿满,这里的饭菜怎么都辣辣的?”
“还咸咸的。一点也不好吃。”
“一桌子都是牛肉羊肉。我想吃鱼,想吃虾!”
“我不想吃饼子,想吃米饭。”
兄弟两个的嘀咕声越来越大。
程锦容笑着瞪他们一眼:“别闹腾。我之前就和你们说过,到了边关,就得适应这里的风土人情衣食住行。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里和京城不能相提并论。你们两个再嘀咕,日后就和祖父一同回京城去。”
平国公心疼孙子们,点点头道:“我打算一年后致仕回京。阿圆阿满如果实在待得不惯,和我一同归京也好。日后我带着他们读书习武,你们夫妻两个大可放心。”
阿圆阿满一听急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不,我们要和爹娘在一起,不和祖父回京。”
再一次被嫌弃的平国公:“……”
忽然有些心塞。
儿子贺祈和他不亲近,父子两个就像冤家对头,到一起说不了几句话。孙子们显然也更喜欢温和可亲幽默风趣的外祖父。
平国公默默地吃了一碗饭,就搁了筷子。
贺祈终于良心发现,主动为平国公添了一碗饭:“听二叔说,父亲一顿要吃四五碗。只一碗怎么能吃得饱。便是心情不佳,也该填饱肚子。”
这话乍听没问题,仔细一琢磨就不是滋味。
平国公瞥了儿子一眼,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到底还是将这碗饭吃了。
儿媳程锦容笑盈盈地起身,又为平国公添了一碗饭:“这里离边军不远。公公得了空闲就常来,孩子们也都惦记祖父。”
阿圆阿满习惯性地顺着亲娘的话点头:“祖父要常来。”
平国公心头这口气总算稍稍平了,又接连吃了两碗,才搁了筷子。
程望可没平国公的坏脾气臭毛病,在席上和女婿贺祈相谈甚欢。直至晚饭结束,依旧意犹未尽。
贺祈笑着张口挽留:“岳父不如在我们这儿睡一晚。我这就令人给岳父收拾屋子。明日天一亮,我也要去军营,到时候正好和岳父同去。”
程望欣然点头应下:“好。我再打发人送个信回去,免得慧娘跟着忧心。”
贺祈看了平国公一眼,语气就没那么热络殷勤了:“父亲想留也留下吧!”
什么叫想留也留下?
感情根本没有留他的诚意,纯属买一送一。他就是个添头!
平国公淡淡道:“我身为主将,不能擅离军营,不便留下。”
贺祈哦了一声:“那我送父亲一程。”
平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