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尽力一试,我心中已十分感激。”
说着,竟起身行了一礼。
程锦容忙扶住梁皇后:“娘娘这可真是折煞我了。”
梁皇后坚持行了一礼,才站起身来,目光清明:“此事你我知道便可,母后和皇上那边,你就别说了。”
程锦容点点头应下。
梁皇后不愿张扬的心情可以理解。如果此事传开,再迟迟怀不上身孕。那些尖酸刻薄的,背地里不知要说多少风凉话。
……
梁皇后不说,程锦容也闭口不提。每次为梁皇后诊脉开方,都是私下进行。
不过,梁皇后日日喝药调理的事,到底瞒不过裴太后。
天子无嗣,也是裴太后的一块心病。
只是,裴太后同样清楚,这怪不得梁皇后。都是因宣平帝当年中毒伤了龙体,子嗣艰难。所以,这些年,裴太后从未出言指责过梁皇后。
“皇后也着实不易。”裴太后私下对程锦容感叹:“宫中琐事,她样样打理得妥当。对哀家十分孝顺,宫中几位太妃,都照顾得妥帖。皇上和熙姐儿的衣食起居,也都是她精心照料。”
“她一直没再有身孕,不是她的缘故。恶名却都由她担下了。”
“你既是在宫中,为她开些药方调理一二,有孕最好,无孕也罢。总之,哀家不会怪她。”
程锦容看了裴太后一眼,轻声道:“我答应过皇后娘娘,调理身体之事,谁也不说。”
裴太后略一点头:“你本来也没说,是哀家自己猜出来的。放心,哀家也就私下和你说说,在皇后面前,哀家权当什么也不知道。”
程锦容笑着嗯了一声。
如此,又过数日。
宣平帝偶感风寒,令人请程锦容去诊脉。
程锦容虽辞了太医院院使的官职,天子宣召,自是要前去。
踏进保和殿的刹那,程锦容有些恍惚。仿佛数年的光阴从未有过,她还是天子太医,匆匆前去为年少的天子看诊。
两个熟悉的少年身影,令程锦容回过神来。
贺朝贺阳各自穿着银色软甲,英俊不凡,神采奕奕。
见到亲娘的身影,贺朝贺阳各自咧嘴一笑。
程锦容也抿唇笑了笑,走上前向天子行礼。宣平帝放下手中奏折,笑着说道:“容表姐不必多礼,快些平身。”
又令左右都退下,只留下心腹丁公公。
一晃多年,丁公公也三十多岁了,白净俊俏的脸孔倒是一丝皱纹都没有。程锦容上前为天子诊脉,丁公公早搬好了椅子。
程锦容坐下后,宣平帝伸出手腕。
这遥远的熟悉的情景,令姐弟两人同时会心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