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曾小姐。”陈导轻轻握了握曾芳的柔荑玉手。以前在时氏算是认识。
曾芳显然是认识林越的,笑道,“恭喜了,阿越。”
林越态度冷淡,“曾小姐客气。”
曾芳的目光缓缓滑过诸人,林越完全没有向她介绍江浔的意思。
江浔真丝细纹小立领休闲款衬衣配深色正装,衣着很正式,但他相貌完全没有半点老板的霸气,相比于公司老板,说他像明星更恰如其分。
曾芳不愧在娱乐圈打滚这些年的,笑盈盈向江浔伸出一只洁白美丽的素手,自我介绍,“早就听说过江总,一直无缘得见。”
江浔的目光冰冷的锁在曾芳脸上,目光中的冰冷一寸寸碎尽,转眼又是那个温和少年。江浔根本没瞥她伸出的手一眼,他摇摇手中香槟,“这位小姐是谁请来的?”
没人请,曾芳自己过来的。
曾芳立刻调整姿态,越发谦卑,“我听说江总在这边开庆功会,特意过来祝贺。”
江浔不客气道,“我与曾小姐素不相识,今天是我们公司庆功会,不方便招待外客。曾小姐自便吧!”
“抱歉,我实在久慕江先生大名,打扰您了。”曾芳成名后大约再没受到这样冷待,脸皮都薄了不少,连忙道,“打扰了。是我思虑不周,日后我给江先生赔罪。”
江浔一个多余眼神都没给她,李清晨上前圆场,“我送曾小姐。”不知李清晨出去怎么跟曾芳说的,反正江浔是认为曾芳有病,他没事人一样的发表自己议论,“认都不认识,不请自到,是不是有病啊。”
陈导等一应主创都有些傻眼,江浔轻轻击掌,“大家继续玩儿,不用理这有病的。阿越你一会儿别忘了跟酒店经理说,他们贸然放没有请柬的陌生人进来,我们不付尾款了。”
先前还以为江浔是公司傀儡的现在没一个敢这么想的,能直接撅曾芳面子的,肯定是大老板才有的魄力啊!
原来我们老板不仅人长的漂亮,还这么豪横!影后面子都不给的!
大家继续热闹说笑,林越悄悄对江浔道,“你不用替我不平,曾芳没什么。”
“她怎么了?”
“她是卓凡的女朋友,你不知道?”
“娱乐新闻有写,难道是真的?”
“那你还扫她面子?”
“单纯看她不爽。神经病,依恃着一张脸无往不利惯了,便以为谁都要给她三分薄面,什么东西,她脸有这么贵?”
李清晨送曾芳出去安抚两句,“我们老板就是这性子,不知道曾小姐要来,若早知,我给曾小姐下帖子了。”
“是我冒昧,扰了江先生兴致。该我道歉,还得清晨姐替我解释几句,我实在无意冒犯。”曾芳说的恳切。
“您放心,老板的脾气向来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也请曾小姐宽心,莫要放心上。”
双方说的亲热又客气,曾芳再三拜托,才带着经纪人走了。
经纪人道,“那位江先生好大的架子。”
曾芳叹,“原想年轻人年轻好打交道,却这样颐指气使,不通人情。”这圈子外人看来流光溢彩,却是各有各的难处。年轻时拼尽全力想红,想有一席之地,待真有一席之地时发现,年华却这样快就要逝去。一茬又一茬的新人,喜新厌旧的观众,哪一位艺人不是咬紧牙关生怕错过每一个机会。曾芳的地位,当然不愁戏拍,但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原是从卓凡那里听过这位江先生背景了得,既遇上了,去打个招呼,不想碰一鼻子灰,实是晦气。
江浔仍是九点半告辞,他得回家睡觉了。
从没听说哪个有社交的人晚上十点就睡觉的,于是,江浔在众人眼中愈发高深莫测起来。
江浔刚出宴会厅大门,总监立刻上前赔礼道歉,把身边弯着腰的经理骂成个孙子,竟然随意放人进去。江浔淡淡道,“你们的确是疏忽,以为曾芳是明星就万无一失吗?万一出了事算谁的?你们俩谁负责任?”
总监与经理连连鞠躬道歉,江浔问,“曾芳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包场庆贺的?你们谁跟她说的?”
没人敢说话,江浔不勉强,“好吧,那我问你们的总经理,或者董事长?”
经理不敢再沉默,“曾小姐今天在我们酒店的丹桂厅给她父亲庆贺五十大寿。领班多嘴,提了一句。”
江浔道,“下次注意吧。”
总监、经理都松了口气,连声道谢。
生日,原来今天是曾忠仁的生日。
还是五十大寿。
阿壮稳稳的开着车,江浔降下车窗,室外清凉的夜风涌入,吹开江浔的流海,露出一双幽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