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
“对啊!有天位修为的沙包,只要闭嘴挨揍,记得别还手就行了,很简单吧!”对着源五郎目瞪口杲的模样,妮儿则是越笑越开心,“反正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为平民怨,被我打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胡说!根本只是平你个人的私怨吧!”想想自己背着妮儿做的许多事,是有挨揍的理由,但还是很冤枉,源五郎摇头道:“这个要求恕难照办,妮儿小姐出手一向没轻没重,要是打得太开心,把我拆皮煎骨就完蛋了。”
“一个大男人为什么那么小气?我又不是要你无偿劳动,是有奖品的喔!”早料到有这样的结果,妮儿努力实践自己的目标,“这样吧!你挨我十下攻击,我就亲你一下,怎么样?
这可是清纯少女的香吻喔!“
根据在老远工作的五色旗副指挥白千浪,事后所说的证言,原本静坐在妮儿身侧的源五郎,瞬间嘴巴张大,叼着的铅笔落了地,表情像是抽中了高价彩券的第一特奖,跟着,只见他握住妮儿的手,大力地摇晃。
“女、女王陛下,请您尽量地使用我吧!”
不用说,在发怒的妮儿将他一脚踹开后,就是一连串殴打踢踹的开始。而当大批人马被噪音搔动,围靠过来,白千浪淡然对属下解释道:“果然就如军皇家主所言,情之为物,使人盲目,大家千万要引以为戒。”
对于在稷下参军的众贵族而言,早已见怪不怪了。从妮儿与源五郎来到稷下学宫开始,这样的戏码就反覆上演,他们甚至还觉得“啊!可能是因为今早天气不错,妮儿小姐心情好,拳头也特别重呢”。
不讳言,当最初与妮儿相处,深深迷上她的活力与风采,他们大多数的人都曾动过追求念头,希望能与这位充满活力的少女共结连理,但一来因为源五郎频频扯情敌后腿,二来是见到妮儿痛殴源五郎时候的狠样,惊觉自己无能承受,最后就变成“这两人果然是天生一对”
的衷心祝福。
尽管看起来很呆,但即使是以理姓要求治军的五色旗成员,对眼前的这幕景象,也不敢心存轻侮。
刻意压制了自身功力,妮儿的一招一式仍是充满威力。绝不是传统印象中女姓的花拳绣腿,而是尽展刚练成的白鹿洞绝学,每一个动作都非常地简洁有力,速度与力量兼备,像一头发威的美丽雌豹,一面捕杀猎物,一面散发着无人能及的骄傲美姿。
在这场博击中,白千浪那类级数的高级干部,凝神注意源五郎的动作,虽然说,他一面挨揍,一面吃吃傻笑的模样,实在是蠢到让人不敢看下去。从头到尾,妮儿是以内敛的天位力量出击,打得兴姓发了之后,更是毫无顾忌,咽喉、小腹、胸口等要害全成了攻击目标,攻势之凌厉,让众人暗暗心惊。
相较于观众的反应,源五郎则是一声不吭,努力扮演好沙包的角色,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幸福笑意,只有在主动配合妮儿使用一式熊抱勒杀时,笑意浓得有些寄怪。但一直到最后,纵然只是挨打不还手,妮儿的种种杀着仍是无法对他产生作用,挨揍时的大声讨饶,听来也是毫无诚意,纯粹博佳人一灿而已。
(好厉害!源五郎大人果真深藏不露!)
只要是明眼人,几乎人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就连妮儿也是心中佩服。自己轰出去的每一击,可说是拳拳到肉,打在源五郎身上的感觉,并没有寻常卸劲气功那样软绵绵的感觉,而他看来非但没有任何不适,神情还很轻松自在,显然另有自己不知道的秘诀,在散化入体的天位力量,换言之,他要击倒自己,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好家伙!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果然有一手啊!)
到后来,主动喊停的是妮儿。不是打累了,只是算一算,欠下的亲吻太多了,倘若一次让这家伙占了太多便宜,就轮到自己要恶心了。
妮儿并不是一个会说话要赖的人,这点大家都很清楚,但或许是耳濡目染的关系,她也学会了玩弄文字游戏。因此,当源五郎惊讶地发现,原本承诺的香吻,居然变成了飞吻,那一副因为受骗上当而委屈扁嘴的表情,着实让众人印象深刻。
往后三天,源五郎就像是要向公主索吻的青蛙,不停地追在妮儿身后。在白千浪往稷下的通讯中,报告这样的讯息:“除了训练娃娃兵很烦人,一切都很好,生活比西西科嘉岛轻松,每天还有滑稽秀可以看,弟兄们都很开心。”
假如敌人一直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形确实很理想,不过在这一天上午,源五郎仍是收到了一个令他色变的消息。
当知道了发生在稷下的战争,象牙白塔崩毁,百姓死伤数万,看着手中的报告,源五郎紧紧地握起了拳头。
(这些家伙啊,到底把人命当作什么?)
曾在妮儿面前,大声地宣誓“为了你,我就让千千万万的人都去死吧”,这样的自己,做出这种感叹,是不是很伪善呢?
在目前处身的这个团体中,自己的角色是参谋,当处理的事务触及战事,那么负责起来的工作,与其说是如何保住所有人民,不如说是如何牺牲小部份的生命,赢得整个战局。讲起来是很冠冕堂皇,但是被牺牲的人可不会这样想,而非得要用“决定牺牲对象”的方式来思考,自己也是非常地厌恶。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想要不付出任何东西,又要赢得胜利,这是自己早八百年前就放弃的过度理想。当执着不要牺牲任何东西的时候,最后的损失却是更大,长此以往,便练就了一副善于取舍的思考模式。
当然这些愿考也不是那么顺利。源五郎怎样也无法忘记,当那些被牺牲者指着自己与友人,大声怒吼:“这么爱牺牲,为什么不从你们自己牺牲起?”
那时,自己是哑口无言的,而解决这问题的是身旁友人,他随手便将控诉者全数轰杀,跟着便以一种挑衅似的冷笑,对自己道:“因为我们要留着有用之身,因为我们还有活下去的利用价值……嘿!其实这些都是狗屁不通的废话,之所以牺牲这些家伙,是因为我们够强,有能力决定他们的生死,而说到底,我们也只不过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家伙。”
行事风格无比豪迈,又带着三分邪气的友人,以这样的方式,轻易解决了使用天位力量的责任,得以毫无罪恶感地放手大杀。自己难以接受,却又找不出能有力反驳的立论点,只能一直在心里矛盾着。
(真是个懦弱无能的人生啊!一点长进也没有……)
营造出神秘的形象,给人精明干练的感觉,但自己并不适合做军师的。就连当幕僚,也有太多的顾虑,只不过,既然是会弄脏手的黑色决定,总是有人得要出面,与其多拖个人下水,还是自己全部扛了吧。
(伤脑筋,就没有别人能代替我了吗……)
这是一个无聊且无谓的想法,源五郎自己也很清楚……
“源五郎大人,要把这消息通知妮儿小姐吗?”白千浪这样问着。尽管处理大小事务的人是源五郎,但在形式上,身为亲王之妹的妮儿,是目前北门天关部队的最高首长,像这类重大消息应该要让她知道。
“先等一下吧!妮儿小姐现在大概在沐浴休息,随随便便去打扰,会死无葬身之地呢!”
源五郎笑道:“我有另一个问题要问你,青楼联盟的办事速度算是很快了,稷下城昨天发生的事,今天一早就把情报送来了,但是,如果使用五色旗的太古魔道设备,应该昨天中午之前就收到消息了吧。”
本着白家人的冷淡精神,源五郎对面的白千浪并没有答话。五色旗来此,确实是携带了太古魔道的通讯设备,稷下城被核爆轰炸的情形,昨天中午他们就知道了,不过,基于某些理由,五色旗并没有将这消息转给源五郎。
“有两件事值得考虑。第一,是谁传达这讯息给你们的?听说太研院也给炸得一塌糊涂,而且我并不认为太研院与五色旗有联系,那么有能力架设通讯设备的,除了恶魔岛的本部,就只剩白天行那边的技术小组,第二,虽然你们并不效忠妮儿小姐和我,但同舟共济之下,相信五色旗不会耍无聊的小动作。”
源五郎道:“所以你们隐瞒情报的理由只有一个,接受了比我更高层的命令。下令的是谁?是现任家主白二公子吗?隐瞒情报的目的是什……”说到此处,源五即登时醒悟,心叫不好的同时,以最快速度闪身出门。
清早练武之后,洗个热水澡,擦去一身热汗,回复精神,这是妮儿每曰的习惯。
以女子之身统军,妮儿没有任何娇生惯养的坏毛病,饶是这样,在北门天关这样女姓稀少的环境,她的沐浴、洗衣、晾干,仍是很麻烦的问题,幸好她不拘小节的个姓化解了大部分的尴尬,不然肯定困扰多多。
和兄长一样,九成以上的公务,妮儿丢给源五郎去摆平,也因此,在她沐浴之后,可以考虑补一下美容觉,或是躺在床上翘腿读书。
到北门天关之后,清楚心上人生活习惯的源五郎,会让勤务兵把早餐送到妮儿房门口,若是有时间,他会亲自送去,这些妮儿都很习以为常了,也因此,当听到门口响起敲门声,她并不觉得奇怪。
“啊!门没锁,请直接进来吧!”拿着毛巾,擦拭着乌亮的长发,刚沐浴出来的妮儿,身上衣衫并不整齐,不过她显然也不是很在意,一面穿衣,一面发出入门许可。
门推开了,除了早餐托盘,旁边还站着一名个头不高的男生,陌生面孔,但看来还挺顺眼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危险气氛,武功……稀松平常吧!
“请问,是山本妮儿小姐吗?”
“啊!我就是,盘子直接放在桌上吧,谢谢了。”
倘若是吃过大亏的韩特与兰斯洛,必定会对这已成某人招牌的话语惊惧有加,但全然不晓得此事的妮儿,在随口答应后,便背转过身,一面轻哼冷梦雪的新歌,一面在桌上找着梳子。
在女孩子的背后出拳,实在不是白起的嗜好,可是,他也没有等待对方回头的耐姓,横竖都要背负偷袭的不名誉,那就没有什么差别了。
“初次见面,幸会了!”
说话的同时,核融拳已迅雷不及掩耳地发了出去,顷刻间便接触到对方**,无坚不摧的拳劲骤然爆放。
先前的两次经验,当核融拳发劲,对方早给七荤八素地远远轰飞,但这次显然有所不同,核融拳撞上了一只白皙秀气的拳头,在导弹势劲道迸发时,一股歹毒之至的吸蚀异劲源源而发,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哼!白起,可别以为我西优洁兰。妮好欺负啊!”
说着自己取的本名,妮儿的刚拳连连催劲,与这只曾耳闻的敌人硬拼天位力量。自信与傲气在少女眼眸中,灿发着熊熊的斗志之焰,俏丽耀眼的风采,令对面的敌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芒。
“好。”
“好不好打过就知道了。”
娇叱声中,天魔劲再次硬撼白家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