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没发现?”
容凛:“……”这一点是真没发现。
他现在是知道点夙惜的消息都很难,哪里那么容易就能知道夙惜到底和什么人在一起。
对于这一点,容凛也很崩溃。
“没有!”摇头,有些叹息。
算算时间,那个女人离开自己身边已经有四个月了,有一个月他用了最极端的方式想将那个男人给逼出来。
谁曾想,结果她的那颗肾根本就是给了一个女人。
“那你是什么那意思?”
“停止找夙惜。”
“什么,?”
“我说,让你停止找夙惜!”一字一句,帝苏说的坚定。
容凛的脸色现在可以用锅底来形容。
让他停止找夙惜,那还不让那女人给翻了天?
用舌头扫了一下议压根,语气不太好的道:“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你的用意。”
让他停止找夙惜,这帝苏到底是用什么立场!?
他的身份,他是要收敛几分,但并不是他就怕了他,所以这不合理的要求……
“她们两个,一个躲你,一个躲我,找的人多了,反而不好。”
“……”
“而且依照她们两个人的性子,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会一方露了行踪,另一个也要跟着跑。”
“那你什么意思?”
“让你的人,找裴思意!”
“……”找裴思意?
而且还不能用是容凛的人的身份,当然,他也可以拒绝找,那么就让帝苏的人全力寻找。
八年了,这一次好不容易有点准确的消息,可不能让那个女人再听到什么风声给跑了,这是帝苏心里想的。
半刻,容凛也明白了帝苏的意思。
既然人在一个地方的话,两方的人难免会有些太过明显,这样反而不利于他们的寻找。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好,听你的!”
不管找到谁,另一个总归也在一起的,所以跑不了。
怎么样才能不让他们察觉到,才是最好的办法。
……
夙惜和裴思意还不知道容凛和帝苏之间已经达成了默契。
整整三个月都住在这里,所以她们也自认为已经安定了下来,但夙惜也有些担忧,“思意,最近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
“哪里?”夙惜问!
听夙惜这么一说,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天知道,她有点害怕的!
这几年虽然跑的功夫很好,但若是被包围了,她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而她也不希望自己走到那样的地步。
夙惜:“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想知道他们的消息,似乎没那么容易了?”
“……”没那么容易了?
自从容凛放狠话说要挖掉龙彦的肾后,之后就再也没任何消息。
就是没下文了!
也没见杭少聂动怒,也没见迦南或者白城乱什么的,这其中明显就是有问题,但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夙惜不知道。
被她这么一说的时候,裴思意也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你还别说,最近帝苏的消息也撤了!”之前找她那叫一个惊天地,现在一时间,风平浪静了。
而越是平静,她们就越是心里不安。
尤其是裴思意!
走的太久了,回头,也都没有了勇气。
“我觉得我要离开这里。”想想,很是坚定的就做了这个决定。
夙惜:“……”
是要走的!
这种平静太诡异了。
“那走吧。”
“去哪里?”裴思意又问。
这些年,不管她去哪里,都是夙惜安排的。
那个时候她在明处,帝苏做什么她也都知道,所以要帮她逃走的话,也很容易。
可夙惜现在已经和她在一起,也就是说,帝苏的很多动向他们也掌控不到,要避开他逃到安全的地方,似乎有点难。
夙惜一时间也犯了难。
“你说的对啊,现在……”现在帝苏那边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
但有一点,他应该不知道裴思意和自己在一起。
夙惜这么想,就立刻给帝苏打电话。
一看她要打电话给帝苏,裴思意疯了,“你干什么,这样是自己将行踪暴露啊。”
“他不知道我们在一起。”
“但他总知道容凛在找你啊。”
“他们两不熟,就算熟也不合,所以不可能告诉容凛我的行踪。”自然也就能摸清楚帝苏的行踪到底在哪里。
这样,她们就能逃的更顺了。
裴思意还是不放心。
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能安然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也就点点头:“那你打吧!”
夙惜点点头,电话直接打去了帝苏那边。
此时,帝苏和容凛都已经下了飞机,得到一些消息,正准备赶去她们落脚的小镇。
然而没想到夙惜一通电话直接打到了他的默哀面前。
接起:“喂。”
“帝苏,你在哪里?”
“冰凌城,什么事?”一贯面上温润的男人,没想到语气这么冷。
夙惜:“没什么,那你知道容凛现在哪里?”
“他在找你,你不知道?”
“知道,所以我才想知道。”
“迦南!”
“……”迦南,那就好!
“那没事我先挂了。”丢下这句话,夙惜直接挂断了电话。
对一边紧张兮兮的裴思意道:“放心,我们还可以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看样子他们都还不知道我们在这里。”
裴思意:“……”是这样吗?
那为什么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呢?
八年了!
她这八年的时间里,时常都会得到帝苏的消息,得到的无非也就是那个男人在翻天覆地的找她。
只是这些消息,她从来都不放在心上,也从来都不关心。
而刚才,在听到电话里面传来他依旧沉冷的声音时,她苦笑:“他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
反观她自己,这些年因为跑,因为带孩子,这些操心……让她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夙惜:“……”
不接话!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裴思意对帝苏的感情,这些年她其实也看的清楚。
“你对他并非无情,为何就不回去呢?”,帝苏那个男人不错的吧?
毕竟,曾经沐忆也爱他到了骨子里。
能让两个女人如此的爱着,想必帝苏身上绝对有非凡的魅力。
“夙惜,你不会懂的,我们之间太复杂了,那种复杂的样子,让你感觉到想死……!”
夙惜:“……”
“你应该明白,越是复杂的人和地方,出的事儿也就千奇百怪,我不想让自己和孩子都陷入那张复杂中。”
这一点,夙惜明白!
复杂的想死,真的会达到那种程度。
就好似夙家当年,要不是容凛的话,她大概会死在那些人的阴谋手段中,是那个男人将她从泥潭中拔了出来。
然而因为容凛身边的复杂,她又陷入了另外一场纠纷中,这种纠纷……不能解释,不能解开,就这么任由的陷着。
“我明白了。”
多少劝说的话,夙惜就这么咽回了肚子里。
劝不了的!
心结打不开,别人不管说什么,也都无济于事。
“那个,我还是想离开这里。”裴思意对夙惜道。
她心里到底还是不放心。
夙惜:“你不要太紧张了。”
有些无奈的说道。
怎么就能心神不宁的呢?
裴思意:“反正我就是不放心嘛。”
走了这么多年,也早已经习惯了外面的生活,原来……自由的自我放纵是那么的好,现在让她再回去,裴思意大概也不会愿意。
“嗯,那我们明天就走。”
“好。”
裴思意点点头。
虽然不放心,但也知道夙惜的身体急不得。
只是让他们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容凛和帝苏两个人就赶来了这里。
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一片,裴思意下意识就回到房间里,一把将正在熟睡的裴镜琛给卷在怀里,夙惜显然也看到了外面的来人。
“妈咪,我们要去哪里?”裴镜琛小同学睡眼惺忪的看着裴思意。
裴思意现在急的不得了。
“你睡吧,妈妈抱你走。”
小家伙现在的体重也不轻,但这些年裴思意似乎已经习惯了,只要感觉不对的时候,就赶紧抱着小东西跑。
只是现在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夙惜过来。
“思意。”
“……”
“我不知道……”不知道帝苏竟然和容凛在一起。
听到楼下的门被打开的声音,裴思意下意识就颤抖了一下。
结束了!
自由的日子,就这么结束了。
整整八年,在这一夕之间,就真的破坏了。
很快,脚步声朝楼上而来。
“妈咪?”裴镜琛同学显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裴思意:“你睡吧!”
她很佩服自己,现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淡定的对裴镜琛这般说。
小家伙显然已经睡不着。
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裴思意和夙惜躲在一个房间里,清楚的听到保镖一间一间的搜寻,很快,就来到了她们的房间门口。
“夙惜。”裴思意满是紧张。
一直以来,在孩子面前,她都尽量做到平静如水,但现在也忍不住的要紧张起来。
夙惜现在面色也是苍白的。
裴思意的感觉是准确的,他们两个,早就联合在一起,根本没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时间,直接杀过来,让他们措手不及。
“嘭,嘭,嘭!”砸门的声音响起,让她们几个几乎都紧紧挤在一起。
裴镜琛听到这动静,扬起脑袋问裴思意:“妈妈,是小偷吗?”
“……”
此刻夙惜和裴思意已经说不出任何话。
她们两个就好似困兽一样被困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从外面将门给砸开,“砰咚”一声,门板倒在了地上。
有人喊了一声:“在这里。”
紧接着,便是凌乱的脚步声朝他们这边而来。
夙惜还好……!
但裴思意……!!
八年了,他们知道彼此的消息,帝苏知道的相对比较少,所以此刻面对在一起,两个人就那么站着,视线交汇在其中,碰撞出一种无法言喻的花火。
……
车上。
夙惜离容凛远远的,中间起码还能坐下两个人的距离,容凛也没靠近她,狭小的空间,现在气氛诡异的厉害。
从庄园里将她拽出来后,就直接上了车,之后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
车子一路朝机场而去,容修去办理登机手续。
这时候,夙惜才对容凛说了第一句话:“我们谈谈。”
“谈什么?”容凛掏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然后摸出火柴,‘吱’一声,火柴划过磷条,冒出绿幽幽的火焰,一股燃烧的味道传进夙惜鼻息中。
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让人摸不准,到现在为止依旧还钟爱着老式的火柴,该说什么呢?他恋旧?
是蛮恋旧的!
在他心里的旧人,能死了十年那么长都还占据着他的整颗心。
夙惜看了看他,语气尽可能的平静,“我不想回去迦南。”
“那你想去哪里?”烦躁的抽了一口烟,尽量压制自己的脾气。
夙惜:“哪里都可以,就是不想……”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
两人剑拔弩张,但夙惜明显感觉到了容凛的改变。
以前他不是个会隐忍的人,几乎霸道的没有任何商量。
因为一颗肾引起的矛盾到现在,算算时间……他们已经分开了大半年了,这几乎早就是容凛的极限。
“回去再说。”容凛的语气显然有了不耐烦。
夙惜想说什么,容修已经带着办理好的登机手续走过来。
容凛起身,牵起她的手腕,没有之前那么蛮横,但也让人感觉不容抗拒。
走着,夙惜问:“帝苏将思意如何了?”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夙惜:“……”
容凛的语气里,显然有火药味,但依旧极力隐忍着。
他这次是正的生气了,对自己的身体,夙惜也真的太过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