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路遥远含情脉脉的眼神,楚歌心里很不是滋味,即将成为她的新娘的人,怎么能用这种眼光看别的男人。
楚歌没有说错,楚辞的毒才刚解,身体十分虚弱,站起来都很勉强,现在僵持这么一会,苍白的脸上有了细密的汗珠。
“今天你的对手不是我。”
话音刚落,门外指着剑的侍卫全部到底,那些人还睁着眼睛,脖子上有一抹刀痕,下手的人速度快到连楚歌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们给我上!”
大厅里面团团围住的侍卫都举着剑像楚辞刺去,加上院子里的,将楚辞和路遥远围住,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只是还没等近楚辞的身,就一个个倒地。
“什么人的手法如此之快?”
侍卫都不敢再上前,有几道黑影来无影去无踪,最后跪在楚辞面前也只有五六个人。
“属下来迟,请少主恕罪。”
“无妨。除了楚歌,其余的一个都不留!”
场面一片混乱,无法从正门走,楚辞十分虚弱,用不了轻工,路遥远想起了路秀秀告诉她的密道,便将楚辞带入密道之中。
“阿辞,这楚歌这么可恨,为何不除掉他?”
路遥远听见楚辞下的命令,不是十分理解,按理说楚歌是楚辞最大的敌人,为何不趁这个机会斩草除根呢?
“有些事,我只有从他口中才能知道答案。”
楚辞一路被路遥远搀扶着,脸上出现难过的神色,他母后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只是一个大阴谋的牺牲品,凶手真的是皇贵妃,还是另有其人,他只有问清楚,才能解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疑惑。
从密道出来已经到了城外,路遥远直接带着楚辞回了月牙村。
梨落早已配置好丹药,等楚辞回来立即让他服下,赵子亦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次众人总算是有惊无险,死里逃生。
楚辞躺在床上,赵子亦端了一碗汤药进来,楚辞都伸出手来接了,药被路遥远接了过去。
“你躺好。这几天要是没什么大事你就一直躺在床上,哪都不准去。”
“阿远,我可以……”
“闭嘴,躺好。”
说完便将汤药舀了一勺喂在楚辞嘴边,楚辞像听话的孩子,一口一口喝着,旁边的小路安看见娘亲将爹爹狠住了,在旁边偷笑。
梨落站在楚辞床前,赵子亦觉得她身上闲人勿近的气场都小了不少。
楚辞喝完汤药,发觉这屋里多了个绝色女子,听闻是梨落这些天为他诊治,立马行礼道谢。
“跟姑娘素不相识,能得姑娘的医治,在下感激不尽。”
梨落听闻,摘掉面纱,以异国之礼单膝跪下,
“旧楼兰公主姜梨落,参见楚国皇子殿下。”
旧楼兰公主?不止路遥远心里疑惑,赵子亦也从未听说楚辞还跟旧楼兰公主有什么关系。只有楚辞的微微收敛了脸色。
“阿辞,这位公主?”
路遥远不明所以,为何这位公主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竭尽全力地帮他们。只有楚辞心里明白,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位公主如此重情重义。
当年他跟楚歌在皇子中初见锋芒,只不过他对政事并不感兴趣,跟他母后一样情愿活得坦荡,但是还是孩子的他并无意识掩饰自己的才能,小小年纪处理大事能够一语中的,朝中不少大臣拥护他,只不过父皇偏爱楚歌,一直没有立太子。
楚歌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上书说要出兵楼兰,为楚国开疆扩土。楼兰只有楚国的一个城镇般大小,君主圣明,百姓安居乐业,而且年年进宫朝贺,并没有一丝错处。但是父皇急于让楚歌建功立业,竟给了他三万精兵,并让楚歌跟随。
途中楚歌几番想害楚辞,都被识破。
到了楼兰,楚歌放任三万精兵进城烧杀强掠,无恶不作。楼兰的兵力聊胜于无。楚歌带人进入皇宫,杀了皇上和皇后,将剑指向了才几岁的小公主,楚辞不忍,救下藏在自己的营帐中,被楚歌的探子发现,并趁楚辞不在时将其带走。
楼兰三千多军民被捕,按理被捕的人应当留下性命,但楚歌不想,非说不能放虎归山,想第二天,连同公主一起杀了。
晚上大宴,楚辞迷昏守卫,放走楼兰军民,没想到众人并没有慌忙逃窜,而是很有秩序地跟在几岁的公主后面,郑重地给楚辞磕了几个头表示谢意,没想到出逃过程中还是被发现,三千楼兰军民筑成人墙护送公主离开,死守一夜,无一生还,鲜血染红了楼兰的每一寸土地。那个场面楚辞现在还记忆犹新。
从此,他就开始暗中统计楚歌的每次战役。元年,出兵匈奴,败,屠杀匈奴边境百姓四万人,晋安年,出兵图安,胜,屠杀百姓六万人。所有的数字楚辞全部记在脑海里,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才如此迫切地想得到皇位,身为皇子,他要对天下众生负责。
路遥远默然,原来楚辞这么拼命地争抢这个皇位,不是为了至上的权利,而是为了黎明百姓,若是楚歌成了皇帝,该是怎样民不聊生。自己以前对他的怀疑和猜测,这么看来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