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谁？”未经思虑，话已脱口而出，靳光衍有点懊恼地咬了咬唇。

“我不是犯人。”颜萧萧的语气变冷。

靳光衍沉默片刻，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今晚我加班，你自己打车回家。”

“好。”颜萧萧挂断了电话。

那端的靳光衍听着挂机的嘟嘟声，直接将手机摔了出去。颜萧萧，你好样的，他的脑海中闪现的是她对着那个俊朗的男人巧笑倩兮的模样。这时候，秘书敲门进来：“靳总，夫人打电话说她明天回来，要你务必去接机。”

“我知道了。”靳光衍只觉得头疼。

晚上回去的时候，颜萧萧窝在沙发上玩电脑。靳光衍没说什么，转身往浴室走去。听到身后的颜萧萧如释重负的喘气声，他的脚步微微停顿，眉头皱得更深。嘴唇微动，终究却只是沉默。

走出来的时候，他看颜萧萧还盯着电脑，淡淡地说道：“过来帮我吹干头发。”

平时他不都是自己吹头发，颜萧萧有点不解。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问，靳光衍冷冷地说道：“怎么不乐意？我累了，况且你要记得你的身份，我让你——”

“我知道了。”颜萧萧冷淡地打断了他的话，他不用强调，她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不会忘记那份耻辱。

暖暖的风吹拂，靳光衍的心里莫名地涌起奇异的情绪，语气不由柔了几分：“我这几天可能不过来，你上班让司机接送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颜萧萧的心有几分酸涩，在你心上刺几刀，再扔给你几颗糖，他当她是三岁小孩儿，那么好骗？

觉察到她的心不在焉，靳光衍微微皱眉，中午的事又浮现在他脑海。许久，他重又开口：“我不在的时候，你安分点。”

安分？颜萧萧咬了咬唇，在提醒她记住自己的身份这件事上，他还真是不遗余力。表情冷下来，她的声音里带了嘲讽的意味：“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靳光衍推掉吹风机，转过身面对着她。

“我能有什么态度？”颜萧萧挑衅地问道。

靳光衍出乎意料没开口，只是他深邃似海的眼神，让颜萧萧的心莫名的不安。但事已至此，她只是用倔强的眼神望着他。对峙片刻，靳光衍摇摇头，语气淡漠：“颜萧萧，我是为你好，不想吃苦头的话，最好把我的话牢牢记在心上。”

苦头，她还不够苦吗？颜萧萧无力与他继续争执，点了点头。

看得出她的心不甘情不愿，靳光衍的心底突然有些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