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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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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

轩辕靖不太明白,又是哪句话把她惹哭了。

可没想到,他这么一问她哭得更凶,泪眼直接啪嗒嗒往下落,还带着哭声。

“本王可没有骂你,你若是真的执意要回侯公府,我把你送回去便是了,你不必哭得这么伤心。”

平生第一次,江晚吟见到了他这么手忙脚乱的样子。

她哭得太猛,咳了几声,使劲摇了摇头,“我不回去...”她夹杂着抽抽噎噎的哭声中,轩辕靖只听清了这几个字。

将送她回到丞相府中,见她安然无恙地往府内走去,轩辕靖这才放心地回靖王府。

齐元兆在马车内给他倒了杯茶,“您对江小姐用情至深,真希望她有朝一日能明日您的心意。”

轩辕靖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眸光有些黯然,一句话也没说。

段忘尘失血过多昏迷之后醒来过一次,见到宋轻歌,他扬起了唇角,喂着他喝下汤药后没多久他便又睡了过去。

许是失了太多血,身子还没缓过劲来,所以嗜睡了些。

王氏让容氏扶着自己,来到段忘尘的屋中,死活不肯再回去,要亲自守着段忘尘。宋轻歌拗不过她,只好让容氏守着她,她便出了段忘尘的屋子。

扶柔掌着灯与她一同回到竹云苑,便去给她铺床,她忙活了一整日也累了。可她刚躺下,屋内的烛光便晃了一下。

她的床边上站了一个人,将她从软榻上抱起,出了竹云苑。

第二日,宋轻歌醒来时,隐隐约约闻到一阵香味。她慢慢睁开双眸,落入她眸中的不是熟悉的帷帐,而是一间十分雅致的屋子,屋内摆满了花瓶字画。

她掀开被褥下了床,慢慢走到窗边,眸光看向窗外时,她握着窗沿的手一僵,窗外是一大片的金雀花。

那阵香味,便是从外面飘进来的。

“怎么下了床连件外衫都没披上?”落镜笙的手落到她的肩上,给她披上了一件外衫。

“萧哥哥,我怎么会在这?”听到他的声音,她转回头问他。

“昨夜你睡着后,我便将你带到了这里。”他替她裹紧衣衫。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她看着他,又看了一眼窗外的金雀花。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此刻她应该待在侯公府里照顾段忘尘才是。

他抬起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掐了一下,她吃了疼轻叫出声,这下才满脸喜悦地说道:“原来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瞧着她这般俏皮的样子,落镜笙笑出声来,问她,“要不要出去看一下?”

“嗯!”

她点了点头,二人牵着手一同走到屋外。满园的金雀花,尽收眼底。

看得出来,这花今日是第一回开,颜色还艳得很,没一朵是焉了的。彼时是五月份,他将她带过来得正合时宜。

“我瞧着这满园的金雀花要开了,便寻思着怎么将你带过来。所以这才趁着你昨夜睡着了悄悄去将你带过来。”

这园子里的花,他原本就是为了她种下的,此刻见她看到这些花这么高兴,他便心满意足了。

“没想到分开这么多年,你还能记得我最喜爱金雀花。”

她心中自然是欣慰得很,小时候她就与他说过,将来等她嫁给了他,她便要在他们的府上选出一处园子来中金雀花。等到了五月份,他们便能有满园的金雀花可以看。

“你喜爱的东西我一直都记得,所以这荷包我也一直都带在身上。”落镜笙将身上的黄缎荷包拿出来,尔后想起她受了那场大火之后留下的后遗症,“只可惜你现在不能如小时候那般能绣出这么精致的荷包了。”

他的脸上,划过一丝黯然。

“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有在练呢,现在已经能穿针引线了,只不过绣的时候不能一针一线的好好绣着,这手总是不自觉的抖动。”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长长的眼睫眨了又眨。

他伸出手,将她的那双手裹进手掌心,“无妨,只要是你绣的,我都喜欢。”那时候,刚升起的日光照到他脸上,让他脸上的笑意裹上了几分暖意,夹杂着少时对她的几分宠溺。

“萧哥哥,你能再回来找我,我知道你还活着,便心满意足了。”她靠到他的怀中,四周是红艳的金雀花。

这一幕,是她多次在梦中梦到的,此刻真真切切地实现了。

眼前,是喜欢的人,她正躺在他怀里。

此时的她,心内是满心的欢喜。

“小姐,小姐,侯爷醒过来了,此刻正满府的找您呢!”也不知扶柔是怎么知道她在这的,大老远的,便冲着站在金雀花花丛中紧紧相拥的人喊道。

“我得回去了!”

宋轻歌急忙松开手,也顾不上旁的,急匆匆走花丛中。

若是让段忘尘知晓她此刻待在长乐府中,只怕是又要闹出一场腥风血雨。

落镜笙让御风去备了一辆马车,将她们二人送回侯公府。她刚进到府里,便见到段忘尘杵着拐杖往外面走,将她回来脸上的慌意才褪去了一些,“阿歌,你去哪里了?”

他惊慌失措地问她,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腕。

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力道给吓到,急忙朝他解释,“我不过是去了府外一趟,去给你抓药去了,你不必这么惊慌。”

“我很怕,怕再也见不到你了。”不知为何,他的情绪变得十分不稳定,许是因为被江晚吟这个曾近亲近的人刺了一刀的缘故。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她勉力笑了一下,将他扶回屋中,他的面色还憔悴得很,身上有两处伤口,却偏偏还要下床来满府的寻她。

“回来了便好,以后不要再轻易从我的视线里离开了。”他依旧紧紧抓着她的手腕,话里透着不安感。

宋轻歌只扶着他回去,并未答应他的话。

此刻的她,心里有了另一个牵挂,怎么还能做到不再轻易从他的视线里离开,兴许有一天她就随着落镜笙消失了也说不一定。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让段忘尘将身上的伤养好。

从回到屋子到喝下汤药,段忘尘都没过问她出府的事,她说她是去抓药的他便信了。

到晌午时,王氏过来了,她一进屋便开口朝段忘尘抱怨,“吟儿她回丞相府了也不说一声,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她想回便让她回了,待在这里也是碍眼。”段忘尘的言语间,没少流露出对她的嫌恶。

“你也不能这么说,她好歹是个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当初也是你主动到丞相府上去提亲的。”

王氏叹了一口气,虽是喝斥着他,可话里还是带着一丝宠溺。

段忘尘没再说什么,在这件事上他始终理亏,好人坏人全是他做了。可他是段家唯一的支柱,这些事也得由他来受着。

他养伤的这段日子,江晚吟没回侯公府,一直在丞相府里待着。江鹤迟和杜氏也不想让她回去,他对他们女儿做了这么不光彩的事,他们对他是恨之入骨。听到江晚吟说她刺了他一刀,江鹤迟简直要拍手叫好,算是替他解了一些气。

王氏碍于情面,倒是叫人来请过她几次,但她都没放在心上。

段忘尘的伤养好后,倒是亲自去了丞相府。只不过,他是带着宋轻歌去的。见到他们二人双双出现丞相府里,不等江鹤迟开口,江晚吟便直接质问他,“夫君这是什么意思?”

“吟儿,你在娘家府上待了这么久,也该回侯公府了。我带阿歌过来是想给你提个醒,做为府里的大夫人,就算你不能像她这般的温婉贤淑,也该学得她的半分。”

他手里紧握着宋轻歌的手,就这么站在她面前,面上没有一丝柔意。

“这里是丞相府,就算是你要提醒,也轮不到你跑到这来提醒!”江晚吟虽还是以前那般带着满身的高傲,可心内的那股子傲气已经被他们二人踩在地上,碎了一地。

“我倒是想在侯公府里提醒你,可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那像个侯公府大夫人的样子?!”

段忘尘冷嗤一声。

江鹤迟立刻走上前,将受了气的女儿拉到身后,一双布满威严的眼睛直直盯着他,“段忘尘,你看清楚了,这是我江鹤迟的女儿,不是你能随便指责的!”

“丞相大人说这话就不怕被人笑掉大牙?您如今在朝中是什么形势您自己心中难道不清楚吗?”

段忘尘睨了他一眼,让宋轻歌稍稍往后靠了一些,尔后又紧盯着他低声说道:“你这么做,等于是害了自己的女儿。如今她是我段忘尘的妻子,我想如何便如何,就算是我此刻休了她,你也不能说上半句话!”

“段忘尘,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听到他这般侮辱江鹤迟,江晚吟忍不住挣脱开江鹤迟的手,走上前大声骂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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