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花花这女人,虽说平日里没个正经,但起码的职业道德还是有的,不可能拿病人生命危险和我开玩笑。
可关羽这货,为毛要闹跳楼呢?!
风驰电掣地赶回了乌龙院,一进大门,我差点没一头栽倒……善了个哉的!这是要哪样呀!?
但见院子里,人山人海,医生护士乱成一片,病人有大喊大叫的,有脱衣服裸奔的,甚至有人提着个铜锣在那咣咣敲。乌龙院最高的地方——三层的主楼顶,一个挂着国旗的旗杆上,关羽如同一只鸟儿一般挂在上面,那大裤衩大汗衫,风中忽闪忽闪,真乃大风起兮……毛飞扬!
院子里,消防员来了,警察来了,电视台记者来了,左邻右舍来了,忙成一片,更有人干脆驾起了麻将桌,一边打一边看热闹。
我呀个擦!老子刚出去一个上午怎么会变成这样。
扔下车子我就往楼上奔,哼哧哼哧爬到了楼顶,却见王花花等人也在上面,距离那旗杆子十几米的地方站着,急得热锅上蚂蚁。
“花花,咋回事呀?怎么一上午这货就要跳楼呀?”我戳了戳王花花。
王花花见到我,急道:“我哪知道!”
“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抹脸儿就这样了呀?你对他都干嘛了?”
王花花想了想,道:“也没干啥,我取了钱,给他办了入院手续之后,就给他做了体检……”
“结果怎样?”
“一切正常,没见过身体这么好的。”王花花扳着手指道:“然后按照惯例进行精神病确诊,做了很多测试,发现你这朋友有抑郁症。”
“抑郁症?!”我一下子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关二子有抑郁症!?开玩笑吧!
王花花十分肯定地道:“绝对错不了,而且病得不轻。”
“那他怎么会跑到旗杆上呢?”我指了指头顶叉着双腿姿势极为不雅观的关二问道。
“做这些测验和体检的时候,他一直都在看着影碟,很配合。做完了之后,我就去给大牛灌肠了,然后就听见有人喊跳楼了。”
“看影碟?什么影碟?”我问道。
王花花想了想:“韩剧,还港台配音的那种。”
“怪哉了!”王花花说得我脑袋越来越乱,干脆拨开人群,朝旗杆走去!
杆上关二看见我走过去,凤眼一睁,兰花指一翘,大叫一声:“不要过来了啦!再过来,人家就死给你看!”
半日不见,这货一口港台腔这叫一个标准!语言天赋不错呀!
“二子,有话好好说,这不年不节的,跳什么楼呀?”我停了下来,大声道。
关二在上面,一手抱着旗杆,一手抹着眼泪,凄凄惨惨戚戚:“不要管人家了啦!走开!”
我无语了:“二子,拜托,大家都成年人,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你又是爬旗杆又是跳楼的,整哪样呀?”
“人家不开心!很不开心!”关羽娘炮的样子我真想一鞋底甩过去。
“你开心,你就说了啦,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你不开心呢。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对不对?你饿不饿?饿的话,乖乖下来,我下面给你吃……”我话还没说完,楼下呼啦啦无数香蕉皮、砖头招呼过来,疾风骤雨一般。
“日你妈!还演上电视剧了!”
“恶心不恶心!”
“磕丫的!”
……
我抹掉了脸上的一块香蕉皮,对着关二耸了耸肩:“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人家的感受?”
关二愧疚地摇了摇头。
“那你就下来,大家把话说清楚了啦,白痴!”我大声道。
“人家不开心!人家就是不开心!”关二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