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六省的总部头鲁少华陆小凤当然是听说过的,却没想到这人武功非但不弱,说起话来也一套一套的,此时完全没有让六省黑道朋友胆寒的模样,反而像一个处事得体的大管家。
金老总就是金九龄,虽然金九龄早就不在六扇门干了,但六扇门的人大多是他的徒子徒孙。
鲁少华是个有眼力的,已经看出来陆小凤和苏阳脸上挂上了一层霜,连忙道:“实在是小的多事了,以两位的本事,怎么可能被困住。小的回去之后就立刻叫人送来五千两银子给这位兄弟做安家费。”他倒是会做人,也许就是因为他不仅仅会缉盗,更会做人,所以才能活着当上六省的总捕头。
“你倒是有钱。开口就是五千两。”陆小凤冷哼道。
鲁少华赔笑道:“在公门干了多么多年,多多少少有些外水,何况这次是小的唐突了。”
他转头一挥手,后面的捕快门就让开了道路,他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道:“两位若是无事,金老总在衙门里已经备下了酒席,请两位前去聊一聊案情。”
他果然很会说话,被下了酒席是私情,聊一聊案情是公事,这么一说,无论是谁都找不到理由推辞了,难怪他能不到四十岁就做到这个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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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台衙门虽然是四品官衙,可在金九龄这位曾经的六扇门老总面前,府台还真算不上什么大官,更何况金九龄如今的身份是平南王的大总管,更不是一个区区府台能相提并论的。
在府台衙门的后宅,专门腾出了几个大院子给金九龄,和他带着的人住。
最大的一个院子里已经开席,席上只有三个人,陆小凤、苏阳和金九龄,当地的捕头三头蛇孟伟,和六省总捕头白头鹰鲁少华在一边站着作陪。
鲁少华就站在金九龄身边,低头垂手,脸上满是大汗。
金九龄淡淡道:“少华你这件事做的太欠考虑了,你杀了蛇王的弟兄,你想过没有,万一他们要反弹起来的话,你让小孟以后在城里怎么做人做事?如果蛇王活着还可以卖我个面子,可现在....哎.....”
小孟就是三头蛇孟伟,这里的捕头,他只有一个头,可据说他有三张脸,对待犯人的时候是一张,对待同僚朋友的时候是另一张,对待前辈上司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一张。
孟伟道:“老总放心,我在蛇王手下几个大头目和我还算能说的上话,不会乱起来的。”
他说话的样子很有信心,让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踏实感,好像他说不会乱,那就一定不会乱。
看着孟伟一脸人畜无害,还略带着几分羞涩的笑脸,苏阳觉得实在很难想象他对待犯人的那张脸是什么样子的,这样一个人会笑嘻嘻的给人去灌辣椒水,上夹棍,据说在东南的九大名捕之中,他的手段一向是罪毒辣的,黑道上的朋友如果失了手,宁可自杀也不愿意落在他的手里。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有了这种人,人们才会知道,做人还是不要犯罪的好。
“无论怎样,这件事是我们对不起蛇王的弟兄,除了你说过的银子之外....”金九龄顿了顿,问孟伟:“你原先每个月收蛇王的人多少份例钱?”
“八百两。”
“从今天起不要收了。”金九龄淡淡的说:“以后小孟这一块的份例银子,少华你也同样少收八百两。”
鲁少华听说要少收钱,不仅不生气,反而如释重负的样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金九龄处理完了他们内部的事,才问陆小凤:“你说你遇见了公孙大娘,蛇王很可能就死在她手里?”
陆小凤点点头:“不仅遇见了,而且她很有可能就藏在城里的某一处。”
金九龄想了想,对孟伟道:“你去办。”
孟伟点点头,转身就朝外走。
等到孟伟带着人出去了,金九龄才叹了口气,道:“我没想到是她,这个人实在很麻烦。”
“当然麻烦,能在我们两联手下逃走的人不多。”苏阳道。
鲁少华忽然道:“前两年里,常常会有些不明白的人死在路上那是被毒死的,尸体旁都散落着些糖炒栗子。出事的时候,都是在月圆之夜。我就曾经办过这么样几件案子。从来也查不出一点头绪,死的那些人,既不是被仇家所害,也不是谋财害命。”
金九龄道:“就因为死的部是些无名之辈,所以这件事并没有在江湖中流传,只有在公门办案的人才知道,两年前,有个新出道的镖师叫张放,就是这么样死的,只不过他临死前还说了:熊姥姥的糖炒栗子。”
苏阳道:“我知道,不仅仅是熊姥姥,还有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都是这个人。”
金九龄又道:“但她最麻烦,也是最狠的一个身份,却是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当然只是一个外号。”
“不错,或者说在几百年之前,这是一个名字,是千年来天下女子中最杰出的一位剑客的名字,但在那位公孙大娘死后,她的真传弟子,无论真名叫什么,对外一律叫做公孙大娘,据说这一代剑器舞传人公孙大娘的真名就叫公孙兰,而且武功已经不在当年的公孙大娘之下,如果真的是她,那恐怕要请叶城主出马才能一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