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盔甲制式,并非大清官军所穿,八成是这位和大人量身定制的。
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苏阳哈哈一笑,难怪自己下地牢救人这么短的时间,门口就已经被围住了,原来是这位和大人早有安排,看周围刀枪剑戟,兵阵鲜明的,看起来和珅也是个带兵的人才。
饶是如此,心里却生不起什么杀心,也不知道是不是电视剧看得多了,对这位所谓第一贪官的印象还不错。
对和珅印象不错,但文泰来同样要带走。
“这位想必就是和珅和大人了。”苏阳跨上前一步,拦在文泰来身前,免得他一激动暴起出手,或者哪个小兵手上发飘,射了一箭出来,导致整个局面被点燃,到时候可不太好办。
哪知道刚走了一步,外面的清兵哗啦一下刀枪前指,弓弦紧绷对准了苏阳,如临大敌。
和珅更是猛地缩回了盾牌后面,只露出了小半张脸头头顶上的避雷针,急声道:“苏公子切莫冲动,切莫冲动,皇上爱惜你的武功人才,绝无杀你之意思。在下正是和珅,腆举前锋营统领,领侍卫内大臣,咱们有话好说,何必动武。”
苏阳不由得好笑,估计是自己震飞酒坛泥封那一手武功带个白振的震动太大,再加之他为了避免皇帝责罚,一定又添油加醋的把自己的武功吹上了天,和珅才摆下如此大阵仗,小心翼翼的对付自己。
乾隆皇帝自诩天下英主,收各路豪杰为己用,这点苏阳倒是相信。
“和大人,那我就好好说,张召重被我杀了,文泰来我要带走。”苏阳的语气果然很和善,笑的比和珅还要灿烂。
盾牌后传来和珅为难的声音:“张召重杀了便杀了,这我就能做主,既往不咎,公子若是要走,下官绝对不拦,就当交个朋友,但文泰来却是皇上看重的要犯,万万走不得,苏公子在为难我了。”
“这是和大人在为难我啊。”苏阳沉思片刻,忽然哈哈一笑:“这样,我们彼此也不为难,我答应你件事,只要让我带走文泰来,我不杀你和皇帝就是,这样你在皇帝面前也好交差。”
“放肆!”和珅还没开口,盾牌后就有人先斥骂道。
“李大人莫要动怒,咱们只留下文泰来要紧。”和珅小声的劝了一句,听他的称呼,说话的这人,八成是杭州水陆提督李可秀。
“和大人,此人冥顽不化,言语悖逆猖狂到了极点,比起红花会更加可恶,若是放了他,传到皇上耳中,你我也要担着天大的干系!刺杀陛下?哼,你听他胡吹大气,陛**边高手如云,三千虎贲,紫禁城内更是龙潭虎穴,就是神人也没有这般本事。”
不等和珅说话,李可秀又大声道:“那贼子听清了,此处有三百前锋营将士团团围住,上有硫磺硝石,下有火药,我提督府内外更有五千绿营勇士枕戈待旦,饶你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你若是识相的,放下兵器,自缚来降,归顺朝廷,皇上乃宽仁圣明之主,怜你学武不易,说不定还会赏你顶戴花翎,到时候萌妻荫子,岂非胜过在江湖中为寇?来人啊,我数三声,若是....”
眼看这谈判就要崩了,苏阳摇了摇头,难怪李可秀做了一辈子官,还只是个提督,远不及和珅有眼光不说,霸气外露简直找死。
那边李可秀已经数到了二,苏阳忽然反手在文泰来肩膀一推,一股柔和的劲力通过手臂,文泰来身体一轻,**的朝后飘出了一丈多,正好落在地牢的入口,不会被弓箭所伤。
与此同时,院子了轰的一声闷响,靠房间近的十几个清兵只觉得地面微微一震,然后眼前一花,苏阳就不见了人影,而他原先所站的青砖地面上,却多了一对脚印。
苏阳猛地跃入清兵人群之中,翻掌拍飞了附近的几人,刀光闪过,周围十几柄钢刀扑面而来,苏阳哈哈一笑,径直从人群之中冲到了那块大盾牌之前,拦路之人纷纷被撞飞。
右掌掌纹转动,五指成爪,扑哧一下抓住了那面巨盾,同时左掌飞舞,和盾牌后几名大内高手连对七八掌,震飞了三四人。
右臂猛然发力,带起盾牌在头顶挥舞半圈,立刻清出了一片空当。
清兵军纪严明,临战退缩者斩,立刻又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堵上了苏阳回到房间的退路。
待到盾牌朝向冲出来的房间时候,苏阳再次变爪为掌,掌力吐出,盾牌嗡的一下,犹如一颗炮弹,撞进人群之中,清兵被盾牌撞击,个个筋断骨折,瘫软在地。
盾牌生生的再次撞开了一条路,摔在房里。
这一切发生在光火石之间,和珅和李可秀一个张大了嘴,一个瞪圆了眼,傻乎乎的站在原处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觉得身体被人抓住了,半边身子发麻,脚下却如腾云驾雾般飘了起来。
等到他们缓过神来,已经在屋子里,苏阳正笑**的站在他们面前。
门外清兵见主将被擒,顿时一阵搔乱,朝房间围了上来,文泰来从地牢入口冲出来,举起盾牌,拦在门口,双方展开对峙。好在和珅和李可秀已落入苏阳手中,清兵虽然咋呼,却更不敢妄动。
苏阳拍了拍和珅的肩膀,笑道:“两位,看我功夫如何?能刺王杀驾否?”
和珅带着个十几斤重的避雷针头盔,头盔已经歪倒一边挡住脸,他两手乱挥,扶正了头盔才露出脸来,一脸的惊魂未定,李可秀也是脸色苍白,喘着粗气。
不过他倒是硬气,咬牙道:“你武功是强,今曰落在你手中我无话可说,一死而已。但我大清八旗绿营数十万将士,猛将无数,你能一一杀的过来吗?”
“我杀他们干嘛?”苏阳摇头道:“满清气数尚不绝,军队也算勇猛,可你们的乾隆皇帝能随时把这几十万将士带在身边吗?就不怕哪天一觉醒来,没了脑袋?”
李可秀哼了一声,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和珅叹了口气,道:“苏公子的功夫,我算是服了,只是如此大事,不是我和李大人可以做主的,需得皇上说了才行。”
“皇帝呢?”
和珅苦笑道:“公子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只怕一时三刻就要传到皇上耳中,稍等吧,说不定皇上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到时候皇上若是真的应允了,还请公子也能信守偌言,莫要去皇宫大内搅扰。”
稍等也无妨,等乾隆来了,再捉了他就是。
和珅见暂时无事,眼珠子转了转,道:“左右也是等,苏公子酒量惊人,我叫人送些酒菜来,咱们接着喝如何?”
苏阳哈哈一笑:“我这人,越是喝的醉,武功越强。”
就在此时,院落外又起搔动,苏阳只当是皇帝来了,透过盾牌的缝隙朝外看去,就见一个蓝衣人,浑身是伤,冲进了院子,大喊道:“和大人李大人在哪!有十万火急军情禀告!”
“我在这,你进来吧。”和珅望了眼苏阳,苏阳点了点头,文泰来便稍微一侧身,盾牌让开一条缝隙。
那蓝衣人穿过人群,侧身进了房间,看到房间里的局面,先是愣了一愣。
和珅见了这人,神情巨变,惊道:“怎么是你,什么军情。”
那人跑到和珅跟前,贴着和珅的耳朵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和珅顿时面如土色,脸上大汗淋漓。
李可秀奇道:“怎么,是兆慧大将军败了吗?””
和珅摇了摇头,一张还算英俊的脸如同苦瓜,道:“若是兆慧的事那就好了,这下可捅出天大的篓子了。”
“到底什么事!”李可秀到还是个干员,身处险境之下,也不忘了关心朝廷大事。
和珅偷瞄了一眼苏阳,跺脚道:“皇上被红花会的人绑架了!”
苏阳一愣,红花会下手很快啊,比原剧情里提前了好几天发动。
原剧情陈家洛大闹了提督府,请乾隆皇帝去西湖相会,这位自大的皇帝陛下居然真的去了,而且被个小婊.子给**的五迷三道的,第二天听说举办花魁选秀,又动了花花心思,由和珅陪着去给那个心上人捧场。
捧完场自然是春晓一度,这一度,就度到了红花会的手里,被囚禁在六和塔。
却不知现在乾隆皇帝是怎么被捉的。
不过要说这红花会也实在没什么出息,皇帝在手,狗屁的实质姓结果都没有获得,反而暴露了红花会在杭州江南一带的实力,为将来红花会的覆灭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当真是书生造反,十年不成。
这事要放在快意恩仇的江湖人身上,一刀砍了皇帝再扯旗造反,就算最后败了,倒也轰轰烈烈;放在草寇身上,要他个千把万两银子的赎金,招兵买马;落在阴谋家政治家手里,好歹要挟乾隆留下点什么实质姓的谈判结果。
无论是谁,只要脑子没有进水,都不会白白放人,空忙一场。
这位少年英雄,陈总舵主倒好,跟皇帝达成了一个毫无效力的反清复明的口头协议之后,居然就放他走了。
是个人才,是个奇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