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小郑：“你有没有录DEMO？拿来我听听，你的声音条件确实不错，之前没有注意到，是我的疏忽。”

但是现在也不晚。

“乔姐，你这是……”小郑将信将疑地接过名片，只看了一眼就激动地浑身颤抖，“天、天川娱乐的经纪人……乔姐，你、我还以为你……”

“酒吧只是我出于兴趣开的，如何，加入天川和跳槽到北街的LIVEHOUSE，你选一个吧。”

“乔，乔姐！真的吗！！”这还用选什么，有脑子的都会去天川啊！

小郑激动了，又想到什么，冷静了下来：“可是我已经和对方说定了，怎么办？”

乔安敏锐地抓住他话中的核心：“只是说定了？签约了吗？”

“还没有……”

“你把对方的地址给我，我去谈。”

乔安让小郑给她叫了辆车，直奔北街夜夜夜LIVE HOUSE。她还在车里稍微补了一下妆，又定型喷雾重新抓了下头发。

很好，万无一失的战斗状态。

乔安下了车，进入店内，杏眼扫过，细眉轻皱。

这里和她的酒吧气氛完全不同，更加有俱乐部的感觉，她粗略瞄了几眼，就隐约看到几个经常出现在报纸上的娱乐圈大人物。

保安看到乔安直接往里进，连忙把她拦住：“小姐，这里不能随便进来，请问您预约了吗？”

“晚上好。”乔安掏出名片递给保安：“我是天川娱乐公司的经纪人，想见一下你们经理。”

“这……”听到天川娱乐四个字，保安拦着她的动作缓和了些，但仍面有难色，“乔小姐，经理他正在和重要的客人会面，恐怕不太方便见您。”

“我可以等。”乔安找了个无人的卡座，招手让服务生过来，“酒单。”

“这……”她摆出这幅消费者的样子，保安也没有办法，只好由她去。

乔安慢慢喝着酒，店内舞台上有钢琴师在演奏，轻柔的琴声让乔安有些恍惚。

这首钢琴曲……是离家出走的母亲最喜欢的。

她最近总是梦到母亲离家前的画面。

那天晚上，五岁的她因为噩梦而哭着醒了过来，平时早应该过来看她的妈妈却一直呼唤不来，幼小的乔安光着脚找遍了每一个她能进去的房间，最后在大厅门前看到了妈妈。

那天晚上的妈妈很奇怪，一向素雅大方的她却穿着酒红色的裙子，从来都是温顺盘起的长发肆意地披散着，还化了精致的妆，钻石耳环在廊灯下闪闪发亮，浑身散发着乔安从不曾见过的性感与美丽。

“安安。”看到女儿过来，她却没有像以往那样蹲下身抚摸她的头，只是挺着腰板，像一个高傲的女王那样优雅而自信地站在门口，乔安注意到她脚边的行李箱，“妈妈要走了，你要跟妈妈一起走吗？”

她那时回答了什么？乔安已经想不起来了，但妈妈离开时那如盛放的蔷薇融入黑夜的背影，灼烧一般印在她的视网膜上，每每想起来，痛彻心扉。

乔安轻叹了口气。

这一丝的轻叹和愁容都落入了站在角落观叶植物后的男人眼中。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