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和张老太经过丧子之痛之后，身子也越来越不好，尤其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张老头一直咳嗽着。

“我现在说几句话啊。”吃过饭之后，孙翠花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

“现在已经是腊月了，咱们今年虽然经历了大大小小的事情，但是这个年咱们还是要过的，而且还是要好好过，所以咱们都得打起精神来，争取过一个好年。”

大家都纷纷表示同意，之后的日子里，孙翠花带领着全家人一起置办年货，准备过年要用的东西，虽然家里的钱都已经用来还了账，没有去年那么丰盛，但必须的鸡鸭鱼肉还是每样都弄了一些。

念雪也每天都喝着孙翠花在外面弄的牛奶，面色也逐渐变得红润起来，全家人都说这个孩子眉眼生的俊俏，长大后肯定是个美人，作为孩子的妈妈，张欣的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大年三十，零点的钟声一过，张欣就给张国伟上了一炷香，并抱着念雪给他鞠了三个躬，孙翠花站在旁边，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因为张老头身体的原因，一家人没有守岁，孙翠花煮了新年的饺子，各自吃了之后便回屋休息了。张欣回到自己的屋子，给念雪换了尿布，把她重新哄睡着，自己却没有一点的睡意。

窗外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张欣走到窗前，从窗外看去，正好能看见自己楼前的那片空地，原本开小卖部的那家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搬走，只留下一件空空的铁皮房。

张欣此事真正体会到了物是人非的真正含义，去年，她就现在面前那片空地上，躲着脚心里忐忑地等待着林奇的电话，还约好在以后的每一年的除夕夜都要一起过，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张欣叹了一口气，回到了床上，看着念雪肉嘟嘟的小脸，嘴角向上扬了扬，她伸出手把念雪身上盖着的被子紧了紧。

“新的一年，要重新开始了。”张欣在心里默默地想。

新年的第一夜，张欣一夜未眠，早上等着孙翠花醒来，把念雪交给她后，自己拿着东西来到了杨大娘的家里。

她知道杨大娘今年肯定是自己在家里过的，于情于理自己也应该去探望一下，果然到了杨家的门口，连个对联都没有，张欣敲了敲门，便推门走了进去，院子里散落着从隔壁刮来的鞭炮碎屑，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张欣轻手轻脚地走到屋里，一进门就看到了杨明的遗像，她上去给他上了一炷香，便又向里屋走去，屋里没有安装暖气，冷的跟冰窖一样，张欣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果不其然，张欣来到里屋，便看到杨大娘蜷缩在床边，头发散落着，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杨大娘？”张欣向前走了一步，尝试着靠近她，没想到她一见张欣靠近，情绪立马就变得异常激动。

“你别过来，别过来！”张欣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向后退了退。

隔壁的人听见了张家有声音，便连忙过来看看。见到张欣和杨大娘在屋里对峙着，把她轻手轻脚地拉了出来。

张欣皱了皱眉头，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不知道为什么就离开几天，杨大娘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人往里屋张望了一下，便摇了摇头，跟张欣说起了前不久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