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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背靠大树好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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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的天四四方方,宫人们终日忙碌,一天下来,最热闹的,当属茶余饭后的热点,无论是这个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还是哪个娘娘又蒙圣宠,只要一说起,就都能津津有味。

所以,这宫里只稍有任何风吹草动,很快便会满城皆知。

“你说皇后被容贵妃诬陷?”

勤政殿内,季连韶正因江南水患一事而忧心,骤然听闻皇后被诬陷,很是惊讶。

元宝将手中香气四溢的莲子羹放到了桌子上,抱着拂尘蔫酸道:“哎呦皇上,这宫人们都议论好几天了,说那日容贵妃一口咬定皇后与摄政王有私情,人证物证都有,谁知到最后,那小太监一头撞死,物证也没了,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什么样的物证?”季连韶问着,目光却又落在了江南水道地图中,一副不上心的模样。

元宝见他没有兴致,便也漫不经心起来,“据说是一首情诗,皇后写给摄政王的,什么长久,什么朝暮暮,奴才愚笨,记不大清了。”

季连韶抬头,替他念了个全,“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是秦观的鹊桥仙。”

元宝一拍脑袋,“对对对,还是皇上英明,就是那两句,听说还有一朵云,和一个小小的堂字,这合起来不就是……”

季连韶眸光微滞,批阅奏折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中,停了好大一会子,才落下,却终没有说什么。

空气,出奇的安静,只听到批阅奏折,刷刷的落笔声。

元宝看着近在眼前,却犹如远在天边的主子,不由闭了闭眼睛,暗恼自己今儿话有点多。

他打小侍奉主子,对主子的脾性可是相当了解,主子他外表看上去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但其实,心冷着呢。

他将自己置身于世颠之外,这世上,除了他仙逝的母妃,和那个年少时所倾慕的女子,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人能牵动他的心。

他眼瞧着这些时日,皇上看皇后的目光变得不一样,这一下子,怕是……

“摄政王到~”

殿外响起小太监尖细的嗓音,话音未落,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不等宣召,兀自上殿。

“臣拜见皇上。”季云堂拱着手,说是拜见,神色之间,却无半点尊敬。

季连韶温和一笑,将笔搁在了青玉笔架上,对元宝说道:“赐座。”

元宝赶忙命人抬了椅子上来,又亲手擦了擦,“请摄政王坐。”

季云堂刀削斧刻般的俊容一贯冷漠,没有半分情绪,寻常大臣见了元宝,那也得给上三分薄面,但他却从不屑于放在眼里,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直接坐下,对季连韶说道:“皇上,江浙一带因暴雨数日不退,导致十七个县洪水泛滥,百姓们流离失所,死伤无数,臣奏请皇上,拨款开仓,允臣亲自去抗洪赈灾。”

季连韶略思忖了片刻,沉吟道:“皇叔能亲自去,朕自是十分放心的,只是朕素来体弱多病,皇叔若走,这些国事,朕如何处理的完?”

“咳咳咳……”季连韶说完,一阵剧烈咳嗽起来,本来剔透的脸色,因气血逆流,而变得通红起来。

季云堂站起来扶了一把,余光看见案上那碗莲子羹时,吩咐道:“元公公,还不快将莲子羹拿来给皇上压一压?”

元宝一抖,快速端了过来,“皇上,这是皇后娘娘为您亲手熬的,这会儿已经不烫了。”

季连韶被季云堂扶着坐了下来,端起碗直接喝了一口,咳嗽总算得以平息,“皇叔,朕没事了,继续,方才说到哪儿了?”

“皇上,说到……皇上……皇上……元公公,快宣太医。”

“是是是,来人,宣太医,快宣太医,皇上晕倒了。”

坤宁宫和宁寿宫几乎同时得到皇上晕倒的消息,急急忙忙就赶来了。

太后望着龙榻上面色惨白的皇帝,心疼不已,“太医,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太医起身回禀,“回太后,皇上只是一时气血不顺,才陷入昏迷,待臣开两副药,喝一喝,就好了,只是……”

季云堂就在一旁,见太医欲言又止,威严道:“只是什么?”

李太医看了太后一眼,太后又看了冷清欢一眼,“这里没外人,你如实说罢。”

李太医叩了叩首,悲痛交集,“回太后,皇上旧疾缠身数年,损耗太多,五脏六腑,渐有衰竭之势,是以,所剩时日,可能……可能已经……不多。”

“你是说……”太后老泪纵横,一时经不住打击,晕倒了过去。

冷清欢又命太医将人扶了下去。

寝殿内,就只剩下冷清欢季云堂,还有昏迷的季连韶。

冷清欢看着季云堂,忽而勾唇一笑,一个旋转,窝进了他的怀中,勾着他的脖子,软侬细语道:“王爷,人家已经遵照你的意思做了,相信不日就会见成效,你可不要忘记了当初的承诺哦。”

季云堂勾起了她的下巴,但见美人明眸,婉转娇媚,一颦一笑,都有着另类的风情。

他缓缓凑近,却在即将挨住的前一刻,移到了她的脸颊,轻轻一吻,如蜻蜓点水,浅浅品尝。

“继续做好你该做的事,来日,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呵呵呵……”冷清欢一阵娇笑,花枝乱颤,忽而又换做深情脸,“有了王爷这句话,就算要我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我这一生,只为王爷而活。”

季云堂看着她突然认真的模样,眸色微动,指尖划过她的脸庞,最后停在了唇畔,“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若有半点虚言,本王……必不会饶了你。”

最后几个字,附在耳边,悄声窃语,却犹如噬骨诅咒,万般纠缠。

冷清欢银牙暗咬,秀拳紧攥,凭什么?

凭什么他可以如此理所当然的利用一个女子的真心?

又凭什么害死她后,一丁点儿的歉意都没有?

她真想剖开他的心看一看,到底是什么做的,可以那般狠辣绝情!

她更想看到他伏诛在她脚下,苟延残喘,如丧家之犬的情形!

焚天煮海般的恨意咆哮奔涌,在濒临爆发的最后一刻被生生扼住,冷清欢邪魅一笑,故作娇嗔的推了他一把,“王爷,快别闹了,你还是先离宫吧,剩下的一切交给我了。”

季云堂点了点头,“明日我便会动身去江浙赈灾,你,别让本王失望。”

“是是是,快走吧,皇上醒了可就不好了。”冷清欢娇笑着将他推了出去。

转过身时,脸上已是憎恶之色,他吻过的地方,用帕子擦了无数遍,直到擦得疼痛不止,才罢手,对于他的任何接触,她都恶心的要死。

整理了一下,冷清欢来到了床边,对着季连韶道:“皇上,人已经走了,你可以醒了。”

“……”躺着的人却没有半点反应。

冷清欢以为他是在同她玩笑,又扯了扯他的衣裳,“皇上,人走了,还装什么,醒了。”

然而,床上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冷清欢目光微沉,凑到了他的脸边,听他的气息,却是脸色一变,人,没气儿了?

不可能!

冷清欢急急的去探他的脉搏,这一摸,整个人傻掉了。

季连韶他……他怎么没有脉息了?

“不,皇上,快醒醒,你快醒醒啊,那个混蛋已经走了,你别装了,快起来啊。”冷清欢大力的摇晃着他的身子,大颗大颗的泪花坠落,砸在季连韶的脸上,弄得他都不好意思再装下去。

季连韶睁开眼,一把将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女子抱在了怀中,笑道:“皇后,你是怕朕死了吗?”

冷清欢一愣,继而一喜,很快又一怒,狠狠推开了季连韶,“好啊你,诓人是吧,好玩么?”

季连韶看着她未干的泪痕,心里一阵恻隐,“皇后,是朕错了,朕不该与你玩闹,这样,朕喊你一声大哥,你就原谅朕好不好?”

“不好!”冷清欢冷着脸,却没察觉出自己现在的不悦到底是为何。

季连韶却发觉了,目光灼灼,“皇后,你是真的担心朕了?”

“呵~”冷清欢嗤声一笑,再看他时,已是淡漠疏离,“皇上你想多了,臣妾只是怕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盟友没了,那样,臣妾还拿什么与季云堂斗?既然皇上无碍,那臣妾就告退了,皇上既然‘时日无多’,从今日起,就该好好‘养病’,臣妾会依照先前的计划,深入季云堂的党羽之中。”

冷清欢说罢,头也不回,疾步离开。

就好像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跟着她一样,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跟着她的是她方才那一瞬间对季连韶的担忧和失态,她只是她的盟友,她本不该如此。

翌日,皇上称病,罢免了早朝,并下旨,命摄政王前去江浙,抗洪救灾。

朝廷里一下没了两大主心骨,人心开始浮动。

而后宫,亦不平静。

众嫔妃听说皇上病了,只留了皇后一人在宫中侍疾,嫉妒的同时,又争相侍疾,想在皇上面前得脸立功。

这不,一大早,宋婕妤就和李婕妤在勤政殿前撞上了,李婕妤对着元宝温和道:“元公公,你就让本宫进去吧,就当是替替皇后娘娘也好,皇后娘娘已经不眠不休,衣不解带的侍疾两日,便是铁人也吃不消啊,若皇后娘娘倒下,那咱们这些姐妹们,就更没了主意。”

宋婕妤眸光一斜,岂能只让李婕妤落好儿,也道:“是啊,元公公,嫔妾们这两日,不光要担忧皇上龙体,还要担心皇后娘娘凤体,后宫姐妹那么多人,总能替皇后娘娘分担一二,您去禀报皇后娘娘,去……”

“这……”元宝一阵犹疑,后宫的主子们虽不得皇上喜欢,但世事无常,谁能料想以后就不会喜欢呢,他可不敢得罪。

“那好吧,奴才这就去请示皇后娘娘。”元宝退至勤政殿,往殿内而去。

“皇上,宋婕妤和李婕妤强烈要求要侍疾,奴才请示皇上,该……”

“让她们回去。”

“诺~”元宝得了圣意,便退下了。

月光帷帐后走出来一个身着石青色长衫的俏公子,对着小榻上,一身白色便衣的季连韶作了一揖道:“季兄,小弟这一身可还行?”

季连韶上下打量了一眼,最后目光停在了她鼓鼓的胸口处,唇角微勾,“贤弟玉树临风,翩翩有度,怎会不行,只是这胸肌……未免太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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