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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下雨天适合抱着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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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莫凭澜的手放上长安的脖子时候,她忽然发出奇怪的嘟囔声。

莫凭澜眉骨一跳,赶紧放手。

她嘴吧嗒了俩下,朝他依偎过来蜷缩在他怀里,还无意识把脸埋入他光裸的胸膛,蹭了两下,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莫凭澜瞪大了眼睛,他才是想把她这撒娇模样收藏起来的人。这一刻,他全身的血液翻滚,有那么一种冲动想要带着长安远走高飞离开这些是是非非,至于上辈子的恩怨情仇,统统都不要了。

可是,只有那么一瞬间。他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穷苦的山村,他守着一间破屋还有一个被人称为疯子的娘亲。

其实他娘不疯的时候很温柔,她知书识礼笑起来很好看,会给他唱歌教他读书。但是她疯起来的时候很可怕,会用木棍打他的头,扯着他的衣领子往墙上撞,还会用烧火棍烫他,用冷水泼他,用剪刀戳他,总之什么方法能让他痛他哭她就用什么方法。

她骂他,骂他是个贱种,是个灾星是个祸害,说他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他毁了她,毁了一切。

每次打完他,娘便清醒了,看到他的惨象又哭的不行,跪下求着他原谅,她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郄宁那个贱人造成的,她抢了自己的丈夫,抢了莫夫人的地位,让她成为一个不贞的荡妇,害的被沉塘差点死了,有生之年,她一定要把贱人郄宁和负心汉莫如前碎尸万段。

这些,都不算是最让他痛的,最痛的是那些禽兽一样的男人。

他们觊觎娘亲的美色,欺负他们孤儿寡母,无论是田埂还是河边,他娘随时都会被男人按倒欺负,他曾经亲眼看到也看到她怎样痛苦的嘶吼挣扎,但是没有人,没有人能放过他们,也没有肯帮助他们。

男人只是笑,女人唾弃,他们仿佛是这个世界上多余的人,被深深的排斥。

后来,他长大了一点,在村长侵犯他娘的时候从后面用掏粪的钩子插到他的大腿上,虽然没有给插死,可他受了惊吓,从此就变成了太监。

因为这个,村长差点把他给打死,最后把他给浑身泼上灯油,吊起来要烧死。

他娘为了救他在他面前用嘴伺候那个看守,那一晚,他被所有的屈辱加身变成了恶狼。

小小的孩子是被仇恨和丑恶养大的,那个晚上,他放火烧了村长家,可是他们没有逃成,他娘给人抓回去扔到了大火里,他躲在沟里看着他娘的身躯在扭动挣扎,眼睛几乎滴出血,可从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隐忍,他没有冲出去。

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娘烧成了灰。

后来,他到处流浪。

一个卖艺的汉子把他给收留,却像对待猴子一样对待他。一天只给一顿稀粥吃,学不好就要一顿鞭子,有一次他被打断了肋骨,那人觉得他活不成了,就把他给扔在了路边。

也是那个时候,他遇到了何欢儿。

她穿着干净的小花袄,小辫子上绑着俩个蝴蝶结,每天去大桥底下给她送馒头。

她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不过是养在书寓里的小丫头,馒头是她偷的。

后来,郄宁出现了,她对莫凭澜说她是自己娘亲的好朋友,莫凭澜装着天真无辜什么都不懂,跟着郄宁回到了莫家。

他还跟郄宁提了一个条件,要带着何欢儿一起走。

那个时候郄宁染了病,她大概是为了赎罪,莫凭澜的要求都答应。花了五十两的高价把何欢儿给买了出来,一起带到了莫家。

他是少爷,何欢儿只能是他的丫头。

莫凭澜主动要求姓莫,他要借助仇人的力量让自己强大起来,把那些欺负他们的人统统给踩在脚下。

十年的卧薪尝胆,他缩起尾巴做人,把自己扮演成一个兢兢业业的孝子,现在一切都水到渠成,他也该露出利爪,让那些亏欠自己的人都来还债了。

可是偏偏就有个让他总是狠心不下去的小麻烦,他越是利用她,心里的愧疚就越来越大。

早上,小雨微微,除了雨点落在树叶上的哗哗声,这个世界仿佛睡着还未清醒,安静的过分。

长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窝在莫凭澜的怀里,他的手搂着自己的腰,俩个人的身体相贴腿也缠在一起,姿势甚是暧昧。

当然,更暧昧的事情他们都做过了,昨晚他可是清醒的,却一遍又一遍的要着自己,那劲头一点也不比吃过药后的差。

他想起他在山洞里说过的那番话,脸又觉得热了。

大概昨晚奔波和激烈运动让莫凭澜很累,他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反而呼吸深长,应该是睡的很舒服。

长安凑近他,果然有淡淡的黑眼圈,不过她也看到了他的长睫毛,密长的一圈儿护着眼睑,就像蜜丝佛陀的睫毛膏广告里画的,漂亮的不像话。

他是个男人呀,长这么好看的睫毛让女人可怎么活?

暗淡的天光好像是催眠曲,悄悄的模糊了长安的意识。

她往莫凭澜的怀里靠了靠,被子拉紧,真暖和。

她闭上眼睛,幸福的勾起唇角,忽然又想到什么睁开,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她小声说:“凭澜哥哥,我爱你。”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搔着他的脸,香香的柔柔的,跟羽毛一样。莫凭澜掀动睫毛,在细雨中睁开了眼睛。

有些迷糊的看到一颗黑色小脑袋靠在自己怀里,他无声的笑了笑,抱紧了又闭上眼睛。

外面,碧桃看了看自鸣钟,再看看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

下雨天是适合睡觉的天气,她还说不要去打扰小姐和少爷了。

从这天开始,长安和莫凭澜的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善,两个人算是好的蜜里调油,一个眼神儿一个动作,都能让人脸红心跳老半天。

莫凭澜是个有才干的人,明安商行经营的很好,自从他接受后大刀阔斧的进行了改革。这俩年的规模不断扩大,做成了不仅是云州,就是整个省里的第一位。

但是莫如前的产业可不止明安商行,他还有掌管海运码头的海龙帮。

云州是沿海城市,也是重要的港口城市,海运业很发达,华北各地的货物几乎都从这里运输来往,拿下海运就等于踩到了这个城市的命门。莫如前的明安商行能发展起来跟海龙帮有莫大的关系,可是近两年他把权利基本放空,都分散到帮里几个副帮主的手里,莫凭澜就是相信了,才吃了这么大的亏。

经过军火案这次的牢狱之灾,他才知道这个老狐狸其实还是海龙帮的老大,要真灭了他,就必须把海龙帮给抢过来。

平静的海面总是蕴藏着巨大的风浪,暴风雨要来临前总是暂时的平静。

这天,他们正在家吃饭,忽然耿青急火火的冲进来。

可是进来后他却没有说什么,垂首站在一边儿。

莫如前慢条斯理的拿了手帕擦擦嘴,然后问耿青:“你找我?”

“嗯,老爷,我有点事找你,是教会医院的约翰大夫的药我给您弄错了,想让您看看。”

莫如前站起来,耿青赶紧去扶着他,“走,去看看。”

长安放下碗筷,“耿青,你还行不行了?药都能搞错?我去看看。”

莫凭澜拉住她,“你还没吃完饭呢,再说你去懂什么,老实吃饭。”

长安也觉得他说的有理,夹了一块鱼给他,“吃鱼。”

莫凭澜皱眉看着碗里的鱼,有刺。

他不爱吃鱼,因为他不会挑刺,幼年困苦的生活不管是有了什么吃的都要一口吞下去。后来到了莫家,他拼命改正这个毛病,所以他吃饭总是慢条斯理一小口一小口,但是那种直接吞咽的毛病改不了,吃鱼的时候这样总是让鱼刺卡在喉咙里,所以他很不喜欢。

但是所谓爱他入骨的长安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别人围着她转,关心她宠爱她去,却不会关心别人。

莫如前房间里,耿青压低声音说:“老爷,现在怎么办?他们几个打的不可开交,都盯着帮主的位置,海龙帮现在也是乌烟瘴气,自己兄弟之间相互械斗争夺地盘,现在死了好几个了。”

莫如前的手紧紧握住桌上的镇纸,“这帮乌合之众!”

“那该怎么办?要不您去看看?”

莫如前已经许久没出门了,他看了看外面耀眼的阳光,“好。”

长安知道莫如前出去后气坏了,她把家里的下人都骂了个遍后要去找人。

莫凭澜正在书房里看书,听到后便走出来,他在家也是一袭白长衫,站在那儿眉眼跟勾画了一般的好看,他问长安,“这是怎么了?”

“我爹,他竟然跟耿青去码头了。”

“那你要干什么去?”看着长安身上出门的装扮,他不禁眯起了眼睛。

“我去找他呀,就现在他那破身体怎么敢去折腾,这老了老了还不让人省心。”

刚走了俩步胳膊就被他抓住,长安有些烦,“你别拉我。”

“我跟你一起去,一个女孩子去码头那种地方,你让我怎么放心?”

长安心头一暖,看着他的目光柔和了很多,“嗯,我们一起去。”

莫如前怎么也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这海龙帮里的人都膨胀的如此厉害,他不来还好,一来就有人逼他让位。

“老大,不是兄弟眼里没您,只是您这一病不起,帮里大小事都不管了,很多事儿都闹得不公平,杨四他把好处全捞到自己那里了,我们这么多的兄弟不能喝海风儿吧?”

说话的大汉瓮声瓮气,是帮里的三把手赵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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