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震一抬头，对着守在身后的佣人们问。

佣人们排成了两排，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承认。

司震皱着眉，脸上有着怒气。“没人承认？难不成我的老宅里还闹鬼了？没人承认就给我调监控去，我倒要看看是谁半夜不睡觉出去闲逛！”

彭雅倩一听就慌了，她偷偷给佣人群里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犹豫一下就站了出来。

“对不起老爷，是我敲的门。我昨天在后院里打扫卫生，不知道家里来了客人，睡到一半想起有间客房的门好像锁着，忘记打扫了。我怕早晨起来来不及，就半夜去看了。”

“来不及？想到你这么尽忠，大半夜睡觉还能想到这件事，那你睡觉之前干什么了的？那个时候不去问问别人，大半夜出去敲门给谁显忠心呢？”司震挥手拍了下桌子，满脸的怒气。

唐雨希给惊月使了个眼色，惊月立刻说：“算了伯父、不要生气了，我只是比较奇怪还会问一句，还以为是有人走错房间了呢。你正在吃饭，吃饭的时候生气不好，我们还是吃饭吧。”

司震听惊月这么说，才瞪了那佣人一眼，“给我回去好好学学规矩，我老宅里不需要无谓的尽忠，能学好规矩就给我在这儿干，学不好就滚出去，知道吗？”

佣人脸色一白，急忙应道：“谢谢老爷、谢谢惊月小姐，我一定会好好学规矩的，再也不会给您添乱了。”

司震这才哼了一声，不过脸色还是很难看。“惊月啊，让你看笑话了，宅子大了什么样的仆人都会有，有些是没脑子记不住规矩，有些是明知规矩还要去犯，唉、我老了，管起来有点力不从心了。”

惊月放下筷子，安慰司震。“伯父你说笑了，老宅这么大，里面佣人、保安的加起来就差不多一百人了，你也不能面面俱到的管着。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当班长，班里几十个学生都管不住，更何况你这里的上百人了。我觉得老宅的佣人们都非常有规矩，伯父你已经很厉害了。”

“真的吗？哈哈哈，听你这么说我心情好多了。小惊月，你这身衣服穿的很有品位啊，现在很少有人这么穿了，你怎么想起穿这套衣服了？”

“伯父我要是说了你千万别笑我啊。我小时候家里没有钱，一直都是捡亲戚们剩下的衣服穿，没钱的时候根本就不管丑或者美、只要是能穿就好。现在好一点了，不那么缺钱了，可眼光似乎一直留在了上世纪，看现在的衣服风格有点不习惯，所以就一直都这么穿了。”惊月抿嘴一笑，笑容刻意控制了弧度，看起来和司煜生母非常像。

她之前为了接近唐雨希，接受过几个月的艺人训练，所以很会控制自己的表情，特别是在自己的刻意控制下，不但笑容能控制好，就连自己给人的控制也能演得很好。

惊月说完，司震哈哈大笑起来，颇有深意的说：“是啊，现在人的穿衣风格我看着也不习惯，裙子不像裙子、裤子不像裤子的，还是上个世纪的衣服好看，不过那也得分人。不是所有人都能穿得出上个世纪的风韵，你就非常不错，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人能把这身衣服穿出这样的气质了，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想起一个人？”惊月假装没猜出司震话里的人是谁，微微歪头疑惑的问。

“嗯，一个人，一个很美很美的人。”司震没打算解释，只是看着惊月的目光放远了，像是透过惊月看到了另一个人一样。

司震没说，惊月也就没再问，她安静的坐在原地，尽量让自己动作显得大方又高贵。

坐在一旁的彭雅倩忍不住咬了咬牙，吃完早饭，她立刻就让人去找了服装设计师，还是专门设计上世纪衣服的，按照她的身材尺寸买了好几套，中午立刻就换上了一套和惊月差不多的衣服下楼。

看到她的衣服，唐雨希和惊月皱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可看到她的打扮，司震却是不乐意了。

彭雅倩的衣服是经过改良的，就像是现代改良过的旗袍一样，会在旗袍上收紧腰身，会加高大腿的开叉处，甚至还有的会镂空后背、镂空肩颈部，或者是用蕾丝、轻纱链接，在现代人看起来很美还很有诗意，可对于很多老人来说，那就不是旗袍了。

而彭雅倩的衣服就是这样，被服装设计师改良过，加入了现代元素，她看起来很漂亮、比惊月的衣服漂亮多了，可司震看起来却不伦不类。

“你这穿的是什么不伦不类的衣服，在哪儿捡的？我们司家给你买不起衣服吗，竟然穿这么难看的破布！”司震皱着眉，满脸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