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二脸色狂变,不敢置信道:“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
大老爷脸上的玩味神色更浓,悠然道:“你根本就不知,当初老太太可是拿我的印章,给身在金陵的贾珍通信,表示了支持义忠郡王的意思!”
说到这儿,嗤笑道;“贾珍这个傻子还真就相信了,竟然巴巴给我写了回信,这事还惊动了义忠郡王!”
“后来呢?”
琏二还是头一次听闻这样的事情,心惊胆战之余忍不住好奇道;“老爷上了义忠郡王的船么?”
“怎么可能?”
大老爷嗤笑道:“后来见面交流了下,义忠郡王就知晓我的心思了,里头的弯弯绕我就是不提,难道他就猜不出来么?”
“那之后……”
琏二的脸都吓白了,与他此时三品高官的身份很不相符啊,可他此时也顾不了这么许多,他从来都没想到暗地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没什么事情!”
摆了摆手,大老爷淡然道:“也就是义忠郡王有了退缩之意,不然事情可不会如此轻易就能了结!”
“老太太太过分了!”
暗暗松了口气,琏二满脸愤怒叫道:“这不是把老爷往火坑里推么?”
同时心中还加了句,包括大房也被坑了。
“呵呵,这就是所谓的世家生存之道,不要把鸡蛋全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大老爷的神色依旧平静,笑道:“只不过,老太太替老二选了当今,替老爷我选了义忠郡王罢了!”
琏二心中一片寒凉,他突然记起数年前,大老爷貌似跟他提过这方面的事情,只是义忠郡王离开后琏二已经很久没想起这位,自然而然给遗忘了。
只是他没想到,义忠郡王都走了,老太太竟然还跟平安州的人有联系,这是不把大房坑死就不放手么?
“老爷,咱们该怎么办?”
琏二郁闷道:“这事不处理妥当,怕是会有不小麻烦的!”
“用不着担心!”
大老爷笑道:“把府里与外头的消息隔断,老太太就算想玩什么花样也是没辙!”
“可要是当今知晓了府里跟平安州私下里有联系呢?”
琏二苦笑道:“怕是当今要拿咱们出气吧!”
“不用担心!”
大老爷悠然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静观其变就好!”
没过几天,琏二气急败坏又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封平安州送来的密信。
这封信正是他派人半路截留下来的,大老爷简单扫了一眼信中内容,不过就是要荣府帮忙说情,阻止朝廷的调任之举,最后还威胁了句,要是荣府没有作为的话,他们不介意把荣府给推出去。
看完信后,双手轻轻一搓,整封信都变成了粉末。
“无妨,现在平安州估计已经反了!”
大老爷悠然道:“给府里写这样的信,怕是想要讹上一把!”
琏二苦笑道:“怕就怕他们真的会狗急跳墙!”
“不可能!”
大老爷摇头笑道:“要是没留好退路,他们敢跟当今顶这么多年么?”
果然不出所料,没几天就传来平安州反了的消息,朝廷派去宣旨的官员全都被杀了,当今闻讯气得暴跳如雷,直接调派京营人马前去平叛。
琏二整日过得提心吊胆,生怕哪天突然传来平安州叛军被灭,荣府与平安州有勾结的消息传来,只是叫他没想到的是,竟然有傻子在这时候跳了出来,表示朝廷应该以安抚为主。
正逢平叛初期战事不利,当今二话不说,就将跳出来宣扬‘以和为贵’的官员拿下,经过一通严审最后得知,这厮跟平安州早有勾结,最后免不了抄家流放的结局。
这还是当今这些年脾气有所宽和的结果,不然那厮全家都得完蛋。
看到这样的情况,琏二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才知晓大老爷的英明,要是承不住气贸然跳了出来,这位就是最好的例子。
最叫他感觉心寒的是,老太太听闻平安州叛乱,只是稍稍诧异了一会,然后就什么表示都无,平日里该如何还是如何,好象这事与她完全没有关系一般。
什么叫做心硬如铁,琏二这才明白了,同时也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难怪大老爷一直都住在别院不愿回府,早知道老太太是这么个样子,他就得好好学学大老爷的做派,与老太太彻底疏离了去,真以为没了老太太那庞大的私房,大房就混不下去了啊?
平安州的叛乱,将大齐朝堂的平静彻底打破,京营的初战不利并没有影响到当今的信心,朝堂大佬们也没谁觉得平安州有翻盼的可能,就连当今膝下的几个快要成年的皇子,都忍不住跳了出来想要分润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