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儿台一直在冷眼观战,那三人的功夫套路,她多少有了了解,她的目的不是招婿,而是打败,如此,她早就看好了他们的弱处!
头一个上场的青年生得粗壮结实,他见阿儿台娇俏迷人地朝她微笑,不由得手下收了力道,生怕力大了,把小姑娘打坏。
他哪知阿儿台手里那条小牛皮鞭子让多少草原勇士吃了亏,她笑起来宛如漫野的春花绽放,可她的鞭子却是要狠狠饮血的。
不过一两招,健壮青年就被阿儿台呼啸的鞭子一下子抽破了脸颊,他看着满手的鲜血,愣在当场,他尚还不敢相信,面前娇俏的女孩竟然如此霸道!
接着上场的是一个瘦高的少年,他见识了阿儿台鞭子的厉害,尽量不正面对抗,只在比武台子边上游走,伺机偷袭。
阿儿台可没那个耐心和他耗,举鞭连抽,少年腾挪躲闪,赤红的鞭子如同一条嗜血灵蛇,如影随形,三五息之后,少年躲闪不及,一不小心被阿儿台卷住了脚踝,她闷哼一声,用力回带,“噗通”,少年狠狠摔倒在地。
第三人是个面貌端正,浓眉大眼的青年,他以为阿儿台打败了前两个,是对自个情有独钟,众大臣也以为他必是驸马,已经开始恭贺他的父亲。
“郡主!在下是……”青年上台躬身行礼。
“哈!”谁知阿儿台缩身上前,猛喝一声,一把将毫无防备的青年摔倒在地!
“这是咋了?”
“怎么回事?”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倒在地上的青年天旋地转,不要说他不知道怎么会如此,就连一众大臣见此,也纷纷站起来张望,交头接耳。
“没有一个能打过我的!”阿儿台收起皮鞭,拍拍手道。
“你,你耍诈,咱们再比。”地上的青年爬起来,一手捂着头,一手愤怒地指着阿儿台,这丫头出手也太狠了!
“所谓兵不厌诈,愿打服输!”阿儿台朝他扮了个鬼脸,嘻笑着,一溜烟跑回乌答身边。
“算了,算了,郡主看不上你们!”楚霈挥挥手,起身走了。
众大臣见此,半点不敢怠慢,重新回到文华殿中,接下来该给乌答选妃了。
京中的大家闺秀虽都是延请西席,在私学里教,但学的琴棋书画,读的《女诫》《女训》都是一样的,故而这次十六位女子并没有一一上场,而是各自带着乐器,一起演奏一曲《春江花月夜》。
这是场集体表演,大家都很有默契地选择了差不多的服饰,除了那些不受待见的庶女,被父亲拿来当成升官发财的砝码,当家主母会勒令她们穿着极艳的颜色,其他的女子,尤其是各府嫡女,反而穿着平常。
在此之前,有儿子的大臣都很欢喜有机会为子改命,而有女儿的就不太乐意,生怕自个娇生惯养的女儿,嫁到万里之外的草原,过茹毛饮血的日子。
如今见识了彪悍的阿儿台郡主的鞭子,不仅让有儿子的断了念想,更让有女儿的愈发担心,听说乌答王子毡房里有四五个侍妾,若个个都是这般强悍的,自个娇滴滴的女儿嫁过去,过不惯游牧的生活是小,恐怕连性命都难保。
女孩子们并不知道这些,纤纤十指轻弹,如同叮咚泉水般的乐声,流淌在大殿之上,那些个嫡女父亲,既害怕女儿表现太好,被乌答选中,又怕女儿表现不好,被同僚耻笑,如此进退两难,一个个汗湿里衣,无心欣赏。
乌答坐在位子上,看着面前一个个或清丽,或浓艳的女子,脑子里突然蹦出昨夜灯火下,如一湾湖泊般沉静的杜梅。
“启禀皇上。”乌答起身行礼。
“怎么?这么快就看中谁了?”楚霈笑着问。
“这些姑娘个个生得美若天仙,只乌答恐难在她们中间选出一位来。”乌答依旧低头立在那里。
此言一出,底下大臣,有松了一口气的,也有满脸失望的。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阿儿台非要摆擂招婿,结果一个也不要,而你更是潦草,连一盏茶的工夫都没有,就敢说选不出一个好女子来,你这是来修好,还是来挑衅!”楚霈猛地一拍龙椅,恼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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