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杀人了！”

“有人开枪了，有人开枪了！”

“......”婚礼现场一片混乱，欧阳亦痕指挥其他人安抚场面。

外界的事情，施雨竹已经没有去注意了，她缓缓地蹲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似乎毫无声息的男人，“韩冷轩，韩冷轩，你，你怎么了？”

欧阳亦痕穿过人群走到施雨竹的身边，看到躺在地上的韩冷轩，连忙拿出手机拨打了120。

救护车很快就到达婚礼现场，看着医护人员把韩冷轩放到了架子上，准备抬头，施雨竹总算清醒了过来，脸上带着狂乱的表情，“韩冷轩！！”

看着韩冷轩被推进了手术室，施雨竹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欧阳亦痕走过来，低声安慰，“他不会有事的，不要担心。”

施雨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欧阳亦痕，双手死死地揪着欧阳亦痕的衣服，脸上带着一丝微弱的期待，如同溺水的人想要紧紧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韩冷轩他不会有事的，对吗？”

欧阳亦痕喉咙被堵住了，突然无法回答施雨竹的话，他是黑道出身的，那颗子弹几乎命中韩冷轩的心脏，韩冷轩活下来的几率几乎没有。

施雨竹显示也明白了他沉默的原因，神情有些癫狂，“不，不会的，不会的，韩冷轩他福大命大，他怎么会有事呢？他不可能有事的？你告诉我，韩冷轩他不会有事，对不对？！你为什么沉默，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欧阳亦痕垂着头任由施雨竹发泄，突然身前的人双眼一闭，欧阳亦痕大惊，“雨竹？！”

施雨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到的白色的天花板，之前发生的事情开始在脑海中回拢，婚礼、交换戒指、韩冷轩走近教堂、枪声、韩冷轩被打中心脏......

施雨竹连忙坐起来想要出去，被欧阳亦痕制止了，“你手上还打着点滴，不能乱动。”

施雨竹动作顿了顿，抬头看着欧阳亦痕，带着期待问道，“韩冷轩，他，他没事了对吗？”

欧阳亦痕避开了施雨竹的视线，“还没有度过危险期。”接着有些艰难地说道，“即使度过危险期，他这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靠着医疗器材度过以后的生活。”

施雨竹怔了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欧阳亦痕的喉咙滚动一下，说出了最后的答案，“如果没有度过危险期，那么韩冷轩的呼吸就从此停止，如果度过了危险期，他以后就只能成为植物人。”

施雨竹本来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了，伸手直接把手上的针头拔掉，踉跄着脚步往外走。

欧阳亦痕想要扶着她，被施雨竹避开了，他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施雨竹离去。

重症病房门外，施雨竹透过玻璃往里看，看着那个平时气势强大的男人，现在却只能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什么都做不了。

他才只有三十，一个处于年龄黄金阶段、有着大好前途的男人，一个管理着大集团的掌权人，却因为她只能一直躺在病床上，甚至可能连躺在病床的机会都没有。

为什么要替她挡子弹，为什么要为一个已经放弃的女人牺牲自己的生命？你不是讨厌我吗，你不是要报复我，你喜欢的人不是吴晴语吗？为什么你会取消婚约，为什么你还要来给我祝福？

施雨竹一脸的茫然，她觉得自己好像错了，又或者误会了什么，可是能够给她答案的男人却永远都不会再亲口告诉她了。

施雨竹一直守在门外，几乎不吃不喝，欧阳亦痕实在担心，最后还是强硬地要求她吃点东西。

施雨竹食不知味地吃着嘴里的东西，两眼放空，眼睛里再也没有往日的神采，如同一个已经失去了生存动力的漂浮之人一样。

医生走了过来，“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施雨竹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站了起来激动地问道，“那她什么时候醒来？”

医生有些遗憾地说道，“非常抱歉，韩总他可能永远都醒不来了，只能依靠营养液来存活。”

施雨竹整个人都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许久才声音沙哑地说道，“我知道了。”

施雨竹就这么瞪大着双眼，在椅子上坐了许久，久到她的腿都麻木了，才慢慢地移动着自己僵硬地脖子，眼睛看着一旁的欧阳亦痕，“凶手是谁？”

欧阳亦痕沉默了一下，“是诗蕊。”

施雨竹握紧了拳头，“她现在在哪里？”

“监狱。”欧阳亦痕吐出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