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靖宸更是伤心,他不相信她,这种莫名其妙的罪名就这样安在了尹太傅的身上,下一个又会是谁?这就是政治,这就是权利。伴君如伴虎亦如此。
“我不相信,我要亲自问问他.....”
“不可以,现在谁也不能见他。”
上官浚是真的急了,她拦着尹靖宸:“朕已下旨,求情者与其同罪,送娘娘回宫。”
靖宸望着他放低声音道:“怎么回这样,你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这怎么让我信服。”
“李星云,”上官浚几乎是怒吼起来:“送娘娘回去。”
李星云领命,过来请靖宸,靖宸还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上官浚真是让他陌生。
他们的关系又似乎回到了刚成亲那会儿。他态度冷淡,对她又别别扭扭。就连下人叫他驸马爷他也不爱听,而现在他吃住在承乾殿,有时更是宿在婉荷殿。皇后殿是一步未入。
靖宸知道他这是躲着她呢。
而对于尹太傅的被捕外界议论纷纷,有的说太傅贪赃枉法在太傅府查出的脏银就有几十箱,还有的说太傅通敌叛国,在太傅府搜查到很多与扶余国的来信往来,更有甚者说太傅欲行刺皇帝,当场被捕,束手就擒。谣言四起之时,民众要求惩处尹太傅的声音不断高涨,更有一些地区联名上书要求判尹太傅死刑,才得以平民愤。
事态发展成这样,尹靖宸觉得她必须要做点什么了。尹太傅被关在天牢之时,他便让于显龙留意,并且打点,但因为上头有令尹太傅作为朝中重臣监管的格外严格,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于显龙一连几日流连于天牢,与狱卒混的眼熟,但却还是近不了尹太傅。
尹靖宸听于显龙禀报,知道这是上官浚下了旨。但她还要试一试。她要当面问一问尹太傅,她是如何也不相信他会勾结董聿霖,更不相信他徇私舞弊,贪赃枉法。
恰逢缅甸使者来访,上官浚携文武百官宴请来使,她趁着这个机会溜进天牢。一早李煜妮就来和她抱怨:“为什么不参加,你这不是给陈茵机会吗,再说怎么因着旁的事又闹得这么僵呢。”
上官浚与尹靖宸在承乾殿吵起来的消息在后宫早已传开。靖宸因着那日的事也不出皇后殿,就有宫人传言皇后娘娘被禁足了。
李煜妮的意思是你就该出去走一走,往那一站谣言不攻自破。尹靖宸也懒得理这些。只是对李煜妮歉意的一笑:“我累了,那些事我本就不擅长。”李煜妮也不深劝她。
就在宫中歌舞升平之时,于显龙为尹靖宸带路来到了天牢。起初狱卒是怎么也不通融的,靖宸最后亮出身份,才得以允许。于显龙又怕有人给上官浚报信,便与狱卒东拉西扯着,分散注意力。
这还是尹靖宸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进天牢,乍一进去扑面而来的潮湿之气迎面而来,混杂着腐坏的气味,靖宸很难想象尹太傅怎么能受得了这种苦。或许是因为尹太傅身份特殊的原因,他被关的地方十分隐蔽,直到走到最里面,带路的人只给她看,她才停了脚步。
靖宸叫了一声太傅,就见一位头发凌乱的老者转过身来与她四目相对。靖宸是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曾经精神矍铄的老者如今却饱经沧桑,若不是他的气定神闲,靖宸是真的都认不出他来了。
“娘娘,您…….臣拜见娘娘……”
“太傅,快起来,能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通敌叛国,徇私舞弊,谋朝篡位……”
“恐怕从我被进来的那一刻开始这些罪名就安在我身上了吧。”
靖宸望着这个受尽屈辱与蹂躏的老者,心莫名的就痛了起来。他确实有难言之隐的。
“娘娘还相信老臣?”
“是的,您三朝元老,如若想起初就不会支持当今皇上。”
“到最后也就你…….其实我都不相信我自己了。”
“我时间有限,还请您如实说与我,我才能想办法救你出去。”
“进来这里,我就没想着能出去过,娘娘不用为这个不中用的人费心了……老臣最后就问娘娘一句,太子爷是不是还活着?”
靖宸诧异,这件事知道的也就那几个人,他又怎么会知道,莫非……
“娘娘,老臣这一辈子为了尹氏皇朝……上官浚是有帝王之才,但太子也不差。当初朝中无人,又因为尹皇临终嘱托,我也是不得已。但是,如今太子还活着,他就该……”
“太傅,您是糊涂了吗,姑且不论上官浚这几年做的如何,况且他也确实做得很好,帝位不是儿戏,我哥哥当初没有继承,就算是回来了更没有可能。更何况…..这让他国怎么看我们。”
“现在是上官家的天下了,哪还有尹皇在世时的痕迹。他上官浚也不是昨日的他,要不他为何会借着御驾亲征的幌子去寻太子,太子丧失记忆于他是好事,如若太子好好的,他又怎会告知于你,况且太子的遇难本就有解释不通的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