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若抬眼，眼眶红了一圈，哑着嗓子苦笑道：“阿姐，就是因为我自我与尧沫儿一起长大，我要是会喜欢上她早喜欢了啊！忘掉沈哥，哪里是说忘就能忘的？”

也不是他说了算，是他的心说了算，况且，他压根儿就不想忘。

荼梦抿唇不语。

也是啊，小若要是会喜欢上尧沫儿早喜欢上了，又何须她劝说呢？

“沈哥说我是鲛人族，他高攀不起，阿爹说沈哥是低贱的蛇人族，配不上我们鲛人族，阿姐，你说我们同样都是兽人，为什么要有贵贱等之分？”

以往荼若问的任何问题，荼梦都可以轻易为他解答，唯独这一次，荼梦答不上来。

她摇头：“阿姐也不知道。”

要说凭各族战力，也不尽然，他们鲛人族的战力并不高，但生来便高其他族类一等。

或许鲛人族血脉延续得久，与神兽青龙朱雀同一时期诞生于世，但她不信这是成为鲛人族身份地位高贵的理由。

世道，太复杂，太难懂了。

“蛇人族，鲛人族，高攀，低贱……”荼若一字一顿地喃喃念出这些词，忽然，他的眼底划过一抹亮光，一把抓住荼梦的手，道：“阿姐，你说，如果我不是鲛人族，是不是就能和沈哥在一起了？！”

荼梦不敢相信听见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小若你疯了？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刚才那句话阿姐权当没听见过，你不许再跟别人说，知道了吗？！”

而荼若像陷入一个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里了一般，听不进旁人的话，只跟从自己的意志走。

荼若没吱声应荼梦，接着荼梦又问了一遍：“阿姐问你知道了吗？！”

这种事，她非让荼若答应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