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强并没有接王笑的话，他整个人好像丢了魂似的，点着了烟却一口也没有抽，眼神空洞地望着脚尖，一动不动。

王笑蹑手蹑脚地拉上曹德海，缓缓地退出了余强的办公室。

曹德海直到跟着王笑走到楼下，才开口说话。

“你真的是通灵人？”曹德海仍然有些惊恐地问。

“我也不通知该怎么准确地描述我的身份，但是我确实可以看到别人身上会有一些什么疾病和意外伤害。刚才我对余强说的话，也都是真的。以前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把我的这份能力在公司里传出去。但是今天我看到你状态不佳，我就答应了跟你来见余强，好让你看看，如果我没有这份能力，我的业绩水平肯定还在你后面，所以你并不是最差的。”王笑解释道。

“三个月后，余强会好起来吗？”曹德海思忖片刻，有些悲怆地问。

王笑摇摇头，说：“他只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所以这份保单你真的不能签。”

“我理解，只是有些替余强可惜。”曹德海说道。

“唉，没办法，谁让我只能看出谁有病，却没有改变这种命运的办法。”王笑叹道。

曹德海低头觉思片刻，突然对王笑说：“不过，今天对于我来说，仍然有所收获。你对余强说的那些话，让我幡然醒悟，原来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我也不知不觉中迷失了自己。”

“你？”王笑盯着曹德海，疑惑地问道。

“其实我对这份工作并没有什么兴趣，想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我并不喜欢的工作吗？”曹德海问道。

“不会是看上咱们部门里哪位美女了吧？”王笑调侃道。

“是赵娟。其实，那天面试的时候，我并不是真的去面试的，只是坐公交车的时候遇到了赵娟，感觉她很漂亮，有些心动的感觉，于是就不声不响地跟着她到了面试现场。”曹德海有些难为情地小声说道。

“赵娟?呵呵，说实话，培训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赵娟，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王笑说道。

他这才想到，最初的两个多月里，曹德海和赵娟确实走得最近，柳永强因此没少吃曹德海的醋。

“不怕你笑话，我就是因为赵娟才选择的这份工作，为了靠近她，我跟她无话不说，甚至我都可以毫无防备地带着她去见我的客户，直到她用那种手段抢了我的大客户，我才发现我看走眼了。当时我对他的恨，并不只是因为丢了保单，而是发现我看错人了，那种羞耻感最让我心疼和气愤。”曹德海解释道。

“可以理解。”王笑附和道。

“本来，我对赵娟已经彻底失望，应该立刻辞掉这份我并不喜欢的工作才对，可是当时也许是我气昏了头，想要继续留在公司，想要找机会报复赵娟，所以我的心思根本就没完全放在工作上。现在想来，正像你说余强那样，我也因为迷失了自我，浪费了很多宝贵的时间。我早已经看到了赵娟丑陋的真面目，按说我早就该离开那里了。”曹德海说道。

“你不会今天就想辞职吧？”王笑问道。

“没错，等会儿我就给苏慧姐打电话，我要解放我自己。”曹德海笑道。

“呵呵，估计苏慧姐该生我的气了，没帮你签成保单，还让她损失一员大将。”王笑开玩笑道。

“放心，我会跟苏慧姐说明原因的，责任并不在你身上。”曹德海说道。

“不过，别跟她提我是‘通灵人’的事情，把这些情节抹掉。”王笑叮嘱道。

“好的，虽然我要辞掉工作，但是咱们仍然是好哥们，我绝对不会对别人说你的事情。对了，看在好兄弟的面子上，也给我透露一下我会不会生什么病吧，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也投份保险去，”曹德海调侃道。

“你的人生我就不剧透了，不过还是比较美满的，你就好好珍惜吧！”王笑认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