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角度思考,这样的发展倒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
纵然被对方先声夺人,可是也更清楚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变。
所幸对方预告了自己的行动,不用担心我方可能遭到偷袭。
不过,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倏地掠过了夏景的脑海。
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他也无法具体说出个所以然,那感觉就好似有个小小的尖刺梗在喉咙里。
不过那股疑虑只持续了-瞬间──夏景归咎是自己多心了。
-定是因为太过紧张的关系才会这么神经质吧。
「总之先跟夭姐连络吧。」
虽然南宫她们应该不至于拿预告当烟雾弹,然后提早展开袭击,不过还是得让院方提早做好膂戒和觉悟。
「在田医睆驻守的人力也需耍增派才行。」
砂子起身,掏出手机朝房间角落走去。
林羽,安野,蓝阳不约而同露出不安的视线,看着砂子的背影。
看到众人的反应后,夏景向坐在身旁的叶亚开口:「你还好吧?」
叶亚她神色镇定,脸上挂起了祥和的微笑。
「无须担心。我意志已坚……因为有你陪伴在身旁。」
「啊啊,我也是。」
夏景轻轻地把手放在很久没在腰上的金枝。
他一边深呼吸一边思考。
我能成为可用之兵吗?
我能彻底发挥力量吗?
我一定得摆脱那个泥泞般的恐惧。
为了让心能跟叶亚和方媛牢牢系在一起。
──为了再也不受秋吟的控制。
隔天,夏景请假没有上学。
因为需耍时间开作战会议,而且他也没有心思跟班上同学悠悠哉哉地谈天说笑。不过,可能又要让李牧担心了。尽管自己和叶亚等人重逢后情绪面稳定了许多,不过也才过没几天的时间。
这么说来,自己也还没跟同学道歉。虽然有把她的关心转达给安野知道,但安野该还没跟那位同学连络才是。安野只说等事情尘埃落定后会再另行连络。也难怪,毕竟明明置身可能被杀死的危险,跟着头皮跟朋友说「我过得很好」等于是睁眼说瞎话。
夏景当然也不乐见安野牺牲性命战死的事情发生。
开过作战会议后,决定由夏景,叶亚、蓝阳三人进田医院做好迎击准备。
安野和林羽留在外头待机,视状况半途杀入──模式就跟当初攻入秋吟的藏身处时一模一样。不同的地方在于这次有砂子负贵后勤支援。
会议中也有人提议把夏景安插在待机组比饺妥当。不过夏景认为自己一开始就待在医院里才是最安全的做法。光是这样就能发挥牵制敌人的效果。
一行人中午过后从砂子家出发,于下午两点抵达医院。当然,从离家到半途为止的这段车程依然被要求戴上眼罩。不只夏景,叶亚等人也不例外。这果然是一种警戒的表征吗?
驶进田磬院的地下停车场的,只有载了夏景等人的那一车。
车子一停稳,便接到砂子打来的电话。『来做最后确认。』
开囗第一句话,她便淡淡地对夏景如此说道:
『安野和林羽在二号车待机。她们的车已停在随时间能进行突击的地点……医院四周我已布署了负责监视的人力。如果有发现那帮人的行踪,会立刻通知你们。』
「了解。」
『……只是,在戒备如此森严的态势中,那帮人到底打算怎么出击?』
「我也不晓得。不过……负责监视的都只是一般人类,鹿族大可强行突破。总不可能要他们拿机关枪扫射吧?」
夏景半打趣地说道,不过砂子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别小看鹿族了。就凭枪械是吓阻不了鹿族的。』
「呃,真正要吐槽的点应该不是那里吧……」
『我说的是事实。』
砂子轻描淡写地说道:
『至少就我在这个国家能弄到手的武器范围而言确实如此。我并不认识什么大佬,目前能弄到手的,充其量是手枪之类的武器,不过,如果有一枪打爆头部的本事的话,结果就又另当别论了……可是你应该也不乐见那种结果发生吧?』
「……话是这样没错。」
夏景有些讶异砂子居然有办法调到来枪。
『除非脑部受损,否则鹿族能一直行动下去。只要撑过第一枪,在第二枪击发之前拉近距离,对方就完了。枪械对鹿族而言也不算什么威胁性太高的武器。』
夏景心想,面对这种强得乱七八糟的对手,我能活到现在也算厉害了。
「总之,警备的部分麻烦你了。」
『明白。你们也要小心。』
电话挂断。夏景下车,依序望向叶亚和蓝阳。
「好了。」
如今拿得出来的武器,只剩当晚带在身上的这些了。相形下,敌方则有墓穴。完全不晓得她们会拿出什么样的武器物来应战。
其实夏景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即便如此──
「希望至少可以逮住她们一两个人就好了。」
「说那什么泄气话,夏景。」
叶亚向他露出了勇敢的笑容。
「敌人来多少是多少,咱们都要把她们打得落花流水。咱们要带回李琦,而且保障夭的性命安全无虞。」
「嗯。」
蓝阳也难得开囗表示意见:「夏景。我们……把雅姐姐带回来吧。」
「好。」夏景点点头,心中的不安烟消云散,情绪也稳定下来。
「那我们上吧。准备反击了。」
从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搭乘员工用的电梯一路直达四楼。
许久未见的田医生和夭,两人的表情形成极大的对比。
田医生依旧我行我素,一副天塌下来也有人扛的模样,夭则难掩心中的不安。
「你们这样让我很头痛。」
田医生一边搔头一边看着夏景等人,劈头就用牢骚代替招呼。
即便口头上埋怨连连,却完全看不出他有感到困扰的样子。
「又要把这里当战场吗?南宫她们跟我们有什么仇恨不成?」
「现在的状况已经不是有没有仇那么单纯了。」
「我可是好心帮她医好了两个妹妹呢……感觉她根本是疯了。」
「理性那种东西,她一定早就丢掉了吧。」
「我懂,只是学学你的得意伎俩随囗胡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