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拱手施施然道:“在下山东府聊城人士,姓江字逾白。”
第一次,哦是第二次见的人贸然报上表字会否太唐突了。问儿虽然识得安远侯世子,仍觉得这样不好。
是以她绕到阮妙菱身侧提醒:“小姐,良二嫂子在家中等您回去报账呢。”
自住进古宅起,良二嫂子从未有过报账的举动,问儿如此无非是担心她见到江家人,心中会郁郁不欢。
阮妙菱对江逾白歉然一笑,顺便帮衬了下白云的生意。“江公子来此处买古籍来对了,家中有事恕不能奉陪。”
她这一走,江逾白当着其他人的面,不便直说他是瞧见了见过一面的菱妹妹特意进来。
匆匆在白云的推荐下胡乱买了几本古籍,带上老仆进了斜对面的秦宅。
……
隐在街角的阮妙菱亲眼目睹江逾白走进秦宅,再次折回通会书坊。
白云正乐呵呵称银子,见她进来一愣:“您怎的又……”话未尽,瞬时想通为何。
方才只顾着做生意,乍听江逾白的介绍没有多想。
此刻想来,山东府聊城姓江的,可不就只有安远侯府有名有姓麽。
且江家和阮妙菱之间的瓜葛,至今都不曾解开。
白云唤奴仆重新给她摆上糕点茶水,“方才我瞧见江小侯爷往秦家去了,他如今还是离家出走的贵公子,秦指挥使又在拿他,不是自投罗网麽?”
江逾白走进秦宅的神情,有窃喜有自傲,独独没有忐忑。
他兴许根本不是离家出走,而是一路尾随秦阶来到汝阳。
在短暂的记忆中,阮妙菱只依稀记得江逾白是个喜好八卦小道消息的小胖墩。
他今日去秦宅,估摸是听说了徐冉道歉一事。
“江小侯爷若是问起我的住处,你千万装傻充楞只当不知,他尚不知我就是阮家三小姐,莫要走漏风声。”阮妙菱叮嘱道。
眼下形势不明朗,她若是先曝露身份,不但会危及娘的安危,跨院的良二嫂子和众多将士的家里人也会被牵连。
白云点头道:“我懂,水至清则无鱼。”
他到汝阳来可不就是为了把汝阳的水越搅越浑,方便阮妙菱和古仁查清阮将军的死因麽。
一年多以前,爹收到公主的密信说要去一趟汝阳,谁想之后平阳就传来宝贞公主伤心过度进佛寺祈福的消息。
事情便这般没头没尾的结束。
直到在准备会试策论密题时爹收到阮妙菱的来信,这才旧事重提。
他原是不信一个十四岁只知玩乐的女孩子能担此重任,回到京城后却发现原本平静的气氛里,突然掺杂进了一股怪异的气息。
皇城里的人慢慢开始躁动,或喜或忧,但他们嘴里时不时会蹦出一个人。
两人正交谈之际,问儿悄无声息出了门,站了一会儿转身回来。
“小姐,有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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